話音未落,就感覺一道視線定在自己身上,男人就像后腦勺長了眼睛一樣,回頭一看,周夏夏嘴里包著水果,兩頰吃得鼓鼓的,正看著他。
眼神里有害怕,害怕里還摻雜著那么點不滿。
這是聽見他說她爸了。
“看什么。不愛聽就出去?!?
語氣很兇,女孩眼眶一紅,低下頭不再看他。她沒有膽子自己出去。
周寅坤也是不明白這個周夏夏,說話聲音大點都能嚇到她,一到她爸她媽的事,這軟骨頭就又咬人又瞪人的,比他之前養(yǎng)的狗還護主,狗還有怕的時候,而她……連他都敢咬。
這一點倒是比狗強點。
想到這里,周寅坤看她又沒那么不耐煩了,回過頭來繼續(xù)剛才的對話。
“吳先生要那么大的量,肯定不是在泰國周邊,準備去哪?”
聞吳邦其笑著抿了口酒,“這個就不是周先生該問的事了吧。”
一般來說,莊家只管出貨和收錢,貨一離手就不關(guān)他的事了。
“這不是得給我家老爺子一個說法,他那人,最忌諱有人不守規(guī)矩破壞市場?!?
提到賽蓬,吳邦其還是有幾分是看重的。
這老爺子如今定居在泰緬邊境的一個小鎮(zhèn)上,雖說手上生意都交給了兩個兒子,但只要提起這么名字,仍舊如雷貫耳。老爺子年輕時候手段毒辣,搶生意的、破壞市場秩序的,通通沒有好下場。
“這個就不必擔心了,”吳邦其說,“老爺子的規(guī)矩我是清楚的。”
那就不是在亞洲國家出貨了。
周寅坤似笑非笑,“行,我也不多問了。但老爺子有老爺子的規(guī)矩,我也有我的規(guī)矩?!?
吳邦其自然知道:“定金百分之四十,不講價,約定時間內(nèi)交貨,一手貨一手尾款。”
“不過,”吳邦其說,“既然是約定時間,那就是雙方定好的時間吧?”
“當然?!?
“那就要麻煩周先生盡快了,叁個月內(nèi)交首批貨。”
周寅坤點了根煙,“這么急?貨多急走,風險很大的吳先生。”
吳邦其一笑,“風險不大,也不用找周先生了。如果能走北邊的渠道,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
說的是賽蓬在緬甸的工廠和交到周寅坤手上的武裝軍。
“這是都替我都計劃好了,”周寅坤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那就照吳先生說的辦。”
“不過,”男人跟吳邦其剛才的語氣一模一樣,“吳先生需要告訴我一個名字?!?
“什么名字?”
周寅坤說:“下一任國家警察署署長的名字?!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