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元武帝的歸朝理政,周凌楓第二日一直睡到日曬三竿才起來!
自從來到京城之后他已經(jīng)許久沒有睡得這么舒服了。
而如今秦王府的門口已經(jīng)人跡罕見,再也不復(fù)前些日子總是有許多家族的管事抬著禮物急著往秦王府里面送的!
顯然所有人都覺得元武帝這一次歸朝,周凌楓將再也沒有任何機(jī)會。
若是元武帝真的想要讓周凌楓恢復(fù)太子之位,又如何會在如今這樣緊要的時候免去他監(jiān)國之權(quán),而且還不讓他上朝了?
“人心不古,世態(tài)炎涼!”
周凌楓望著空空如也的門口,也是苦笑不已。
不過他也在第一時間聽說了匈奴主動提出要?dú)w還宛城的控制權(quán),而且還要割讓天水郡的消息。
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自己!
而秦王殿下雖不上朝,可威名遠(yuǎn)播,竟讓匈奴直接割地,此等威望,無人可及。
這白送來的開疆拓土的功勞,自然會讓他在民間聲望暴漲,也會讓元武帝如坐針氈。
而且拓拔野還當(dāng)眾承認(rèn),這一切的因果都是極為敬畏這個秦王。
周凌楓瞬間有些搞不懂了。
拓拔野這一招確實(shí)是陽謀,可他也太了解元武帝的性格了,這就有些說不過去。
割讓天水郡,匈奴的單于絕對是不會同意的。
這絕對是拓拔野的自作主張,他只想以最快的速度打破元武帝和周凌楓之間的平衡。
拓拔野不愧是智者,這一招下來,周凌楓與元武帝之間必然馬上走向?qū)α⒚妗?
朝堂之上,只要每一頂帽子扣下來,都是足以萬劫不復(fù)的罪名。
功高震主,本就是取死之道!
此刻元武帝會怎么想?
那個多疑剛愎,又剛剛得以長生的帝王,會如何對付被免監(jiān)國之權(quán)的兒子?
養(yǎng)心殿內(nèi)。
元武帝負(fù)手而立,雙眼眸深處不再是往日帝王的深沉,而是多了一絲長生之后俯視眾生的猜忌。
“敬畏秦王……”
元武帝的聲音低沉沙啞,聽不出喜怒。
這也讓站在一旁的安如海眉頭緊鎖。
“割讓天水,歸還宛城。好大的手筆,好重的禮物!這可比吐蕃更有魄力?!?
元武帝緩緩轉(zhuǎn)身,
“朕御極四十載,北擊匈奴數(shù)次,也未曾讓他們?nèi)绱司次贰k薜膬鹤樱贿^是監(jiān)國數(shù)月,竟有如此威勢,竟能讓匈奴未戰(zhàn)就怯,一聲不吭的納土歸降?”
“陛下息怒!匈奴智者,最是狡詐,此必是反間之計(jì),意在離間天家父子,陛下圣心獨(dú)照,萬萬不可中計(jì)……”
安如海撲地一聲跪下,聲音發(fā)顫。
“離間?”
元武帝打斷他。
“拓拔野不是蠢人,他為何不獻(xiàn)地于朕?就算如此,滿朝文武,此刻又在如何議論?是不是都在說,朕老了糊涂了,朕忌憚秦王,而周凌楓才是那個真正的明君?”
元武帝的聲音突然拔高,其實(shí)他自然也知道其中的門道。
看來他是要找拓拔野,也就是安王叔好好聊聊了!
“陛下!”
安如海不住地磕頭,渾身顫抖無比。
這些話,他一個字都不敢聽,更不敢接。
“秦王是想做什么?朕還沒死呢!這天下,還是朕的天下!”
咆哮聲在殿中回蕩,最后只剩下元武帝沉重的呼吸聲。
“安如海?!?
“老奴在?!?
安掌印連忙應(yīng)聲。
“擬旨。”
元武帝的聲音恢復(fù)了平靜。
“秦王周凌楓,雖卸監(jiān)國之責(zé),但功績極大。匈奴割地一事,事關(guān)重大,著其草擬一份接收文書,三日內(nèi)呈報于朕,御賜了十大美人,早日為皇族開枝散葉……。
“遵旨!”
安如海心中一凜,立刻領(lǐng)旨。
秦王府內(nèi)。
“殿下,您這些時日辛苦,中午奴婢為您做一些好吃的!”
云芬此時走到了周凌楓身邊,十分恭敬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