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南枝在手機上設(shè)置了一個倒計時。
倒計時十五天。
清晰地看到時間流逝時,夏南枝只覺得心驚,再平靜也害怕了。
她的手發(fā)抖,心是涼的,身體也是涼的。
無力地躺回病床上,夏南枝閉上眼睛,大概藥物有助眠的效果,夏南枝沉沉地睡去。
可她睡得并不安穩(wěn),宛如溺水般的窒息感不斷襲來。
夏南枝微微蜷縮起身子。
這時,門被輕輕推開,陸雋深握著門把手的手頓了頓,視線停留在床上一小塊突起的地方。
緩緩的,他才抬步走過去。
他將腳步聲放得很低,生怕吵醒了床上的人。
床上的人雖是睡著了,但眉頭已經(jīng)緊緊鎖著,額頭上滿是冷汗,像是在做著什么可怕的噩夢。
陸雋深呼吸緊了緊,想將人擁入懷中,不過片刻,他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吵醒她,她看到他,又該情緒激動了。
陸雋深無奈地垂下眼,坐在一旁,只握住了她的一只手,另一手輕輕拍著她手臂靠近肩膀的位置,像哄小孩睡覺似的。
……
翌日一早。
夏南枝醒來時,感覺身上有什么東西很沉很重地壓著她,還壓在了她的胸口位置,正正好好的,像極了耍流氓。
夏南枝嚇得都要叫人了,視線一轉(zhuǎn),就看到陸雋深靠在她的床邊睡著了。
他睡得沉,絲毫沒有醒來的跡象,夏南枝欲又止,知道他最近為了她東奔西走,沒有好好休息。
夏南枝呼吸頓了頓,輕輕的嘆息了一聲,沒有吵醒他。
這時醫(yī)生和護士進來查房,看著這一幕,夏南枝臉頰一紅,抬手將陸雋深的手挪開了些。
輕微的動作,陸雋深就醒了,意識到昨晚自己在這里睡著了,他神色默了默,看向夏南枝,“醒了?”
見他醒了,夏南枝冷下臉來,“我不是讓你滾了嗎?還待在這里做什么?”
“這就走?!?
陸雋深站起身,有些無奈,走出去。
夏南枝淺淺地嘆了口氣,醫(yī)生看著他們,邊為夏南枝檢查,邊問,“你們是吵架了嗎?”
“沒有。”
“也是,那位先生對你百依百順,又那么愛你,怎么舍得跟你吵架?!币慌宰o士道,“他每天在外面,連你喝的藥都要過問呢?!?
夏南枝抿了抿唇,喃喃,“可我想他回去,他不應(yīng)該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什么?”
夏南枝聲音很輕,讓人聽不清。
“沒什么?!?
醫(yī)生為夏南枝檢查完,有些沒辦法的皺眉,夏南枝的傷已經(jīng)在恢復(fù)了,問題是身體里的毒,太棘手了。
醫(yī)生叮囑夏南枝好好休息,便出去了。
而陸雋深果然還在外面,沒有走。
醫(yī)生和護士都習慣了,主動跟陸雋深講起夏南枝的情況。
男人眉心皺得很深,臉上看不出什么情緒,但眼神里的擔心怎么藏都藏不住。
陸雋深拜托醫(yī)生和護士多照顧夏南枝,因為他不能進去。
“先生,找到了?!苯瓌t過來,聲音有些激動。
找到許若晴了。
找到許若晴就意味著能找到是誰給夏南枝下毒,就有拿到解藥的可能,夏南枝得救的概率就大了。
“在哪?”
“在一家私人醫(yī)院?!?
陸雋深瞇起眸子。
“不過有人在看守,我們暫時沒進去?!?
“先別打草驚蛇。”
找到許若晴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背后的人。
“明白。”
……
許若晴那。
做完手術(shù),許若晴緩緩睜開眼睛,虛弱地動了動唇瓣。
看她醒了,坐在一旁的南榮念婉挑起眉,“你醒了?!?
“水……水……水……”許若晴蠕動的唇瓣,艱難地講出幾個字。
南榮念婉抬了下手,便有人上前給許若晴喂水。
喝了水的許若晴感覺自己好多了,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問,“這里……是哪里?”
“地獄。”
許若晴扯起唇角,“地獄里怎么會遇到南榮大小姐?”
南榮念婉輕笑一聲。
許若晴動了動自己的腿,很沉很重,因為打了石膏,她動不了,看到自己這個情況,許若晴就知道南榮念婉她們沒有放棄她,最后還是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