恔沒事?!标惷蜕钗豢跉猓瑥娦袎合路v的情緒,聲音有些干澀地搪塞道:
“江局……江局有重要的任務(wù),暫時離開濱海一段時間。具體細節(jié)保密?!?
他不敢看兄弟們的眼睛,生怕被他們看出破綻,只能加重語氣,試圖轉(zhuǎn)移話題,“我先去看看李隊?!?
說著,他幾乎是有些粗魯?shù)赝崎_了病房的門,將那一片焦急和疑問暫時關(guān)在了身后。
病房里燈光柔和許多,李峰半靠在搖起的病床上,胸前墊著毛巾,正用小勺慢慢喝著碗里的粥。
他臉色依舊蒼白,嘴唇?jīng)]什么血色,但眼神比起前幾天確實清亮了不少。
看到陳猛進來,他放下勺子,臉上露出一絲笑容,聲音還有些虛弱:
“猛子來了,吃了沒,一起吃點,這粥熬得還挺爛糊。”
陳猛走到床邊,拉過一張椅子坐下,搖了搖頭:“不用,我吃過了,不餓。”
他的目光落在李峰纏著厚厚繃帶的胸膛和手臂上,那些傷口都是為了保護頭兒留下的,這讓他心里更不是滋味。
李峰細心察覺到了陳猛情緒的低落,以及他那無法完全掩飾的沉重。
他微微蹙眉,目光越過陳猛,看向他身后緊閉的房門,似乎在確認什么。
然后,他重新看向陳猛,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探詢:“怎么就你一個人,頭兒呢,今天還沒見他過來,是局里事情太忙了嗎。”
又是一個無法回避的問題。
陳猛的身體幾不可查地繃緊了一下,他低下頭,看著自己粗糙的雙手,手指無意識地絞在一起。
病房里陷入了一種短暫的沉默,只有醫(yī)療儀器規(guī)律的滴答聲和窗外隱約傳來的城市噪音。
李峰沒有催促,只是靜靜地看著他,等待著他的回答。那份沉穩(wěn),讓陳猛更加感到一種難以啟齒的艱難。
終于,陳猛抬起頭,迎上李峰詢問的目光,聲音低沉得仿佛是從胸腔里擠出來:“頭兒,他走了?!?
李峰拿著勺子的手頓在了半空,臉上的血色似乎褪去了一些,眼神驟然銳利起來:
“走了,什么意思,去哪里了?!?
他了解江塵,絕不可能在這種時候無緣無故離開,尤其是用走了這樣模糊而沉重的字眼。
陳猛知道瞞不過李峰,也沒打算瞞他。
他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將聲音壓得更低,確保只有他們兩人能聽見:
“頭兒辭去了局長的職務(wù),就在今晚,他已經(jīng)離開濱海了?!?
“什么?!崩罘迨暤秃?,盡管他預(yù)感到可能發(fā)生了大事,但這個消息依舊如同重錘砸在他的胸口,讓他呼吸一窒,牽動了傷口,忍不住悶哼了一聲,眉頭緊緊皺起。
“李隊?!标惷瓦B忙上前一步,想扶他又不敢亂動。
李峰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他深吸了幾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眼神緊緊盯著陳猛:
“為什么,是因為歐陽家,因為他打殘了歐陽誠,敲了歐陽明竹杠,又得罪死了歐陽宏。”
他的思維飛快運轉(zhuǎn),立刻將原因指向了唯一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