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喊叫非但沒嚇住那仨賊,反而讓他們狗急跳墻!
酒廠之內(nèi)的瞬間就慌亂了起來。
幾乎在他吼聲爆開的同一秒!
那三個剛從陰影里炸出來的人影就徹底慌了爪!
他們離大門還有段距離,出口被陳光陽和周老栓堵了個半死!
抱著酒壇子那個最壯實(shí)的黑臉漢子,眼見走脫無門,眼底兇光一閃!
“操!擋老子財路!去你娘的!”他猛地一聲怪叫,雙臂肌肉虬結(jié),竟然把懷里那少說幾十斤沉的釉面黑陶酒壇子高高舉過了頭頂!
那壇口泥封還在,晃蕩出濃烈粘稠的酒香!
他瞄準(zhǔn)的竟是擋在陳光陽側(cè)前方的周老栓!
顯然是要逼開道路!
“老同志閃開??!”陳光陽瞳孔驟縮,爆喝如雷!
周老栓整個人都嚇麻了,老腿哆嗦著不聽使喚!
眼看那沉重的黑陶壇裹著風(fēng)聲,就要像塊大石頭似的砸在老周頭上!
這要是砸瓷實(shí)了,腦袋非得開瓢不可!
“操你姥姥!”
電光火石!陳光陽動了!
他根本沒想著后退躲閃!
而是像頭暴起的熊瞎子,左腳為軸心猛地一個擰腰,整個人帶著一股子蠻橫不講理的沖勁,硬生生撞進(jìn)周老栓和那砸落的酒壇之間!
右臂閃電般向上格擋!
“開?。 ?
不是硬抗,是巧勁!
肘尖向上狠狠一頂!精準(zhǔn)得像打鼓的錘頭,狠狠敲在酒壇下沉的手腕最薄弱處!
“嘎巴!”一聲脆響!骨頭錯位的聲音混著那黑臉漢子凄厲的痛嚎一起炸開!
他只覺得手腕像是被鐵鉗子硬生生掰斷了!
劇痛直沖天靈蓋,半邊膀子都麻了,那高舉的酒壇再也拿捏不??!
“哐當(dāng)?。。 背林氐暮谟蕴諌葡愫途薮蟮膭幽?,擦著陳光陽的耳廓,狠狠砸落在他們身后的青磚地上!
瞬間粉身碎骨!
深琥珀色的酒漿如同泄洪般噴濺開來,濃郁到化不開的醇厚酒香沖天而起!
破碎陶片和酒液濺了周老栓一身,老頭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碎陶和酒點(diǎn)子也濺了陳光陽半邊褲腿,但他眼皮都沒眨一下!
他的左手在酒壇脫手下墜的瞬間,早已化拳為爪。
五指鐵鉤一般,狠狠叼住了那黑臉漢子脫臼的手臂關(guān)節(jié)!往自己懷里猛地一拉一帶!
同時右腿膝蓋如同出膛的炮彈,帶著沉悶的風(fēng)聲,“砰”地一聲!狠狠撞在這壯漢毫無防備的小腹丹田!
“呃嗬……”黑臉漢子眼睛瞬間凸起,嘴里噴出混合著胃液和隔夜飯的酸腐氣浪!
兩百多斤的壯碩身體像只被抽了骨頭的破面口袋,被撞得雙腳離地,朝后弓著腰,直挺挺地向后倒飛出去!
“噗通!”一聲巨響,重重砸進(jìn)后面那堆散亂的空麻袋里,濺起一片陳年灰塵!
整個人蜷縮成一團(tuán),只剩倒氣兒的份兒,別說反抗,連哼哼都只剩下“嗬嗬”的破風(fēng)箱聲。
這兔起鶻落的變故只在眨眼之間!
陳光陽從撞開老周到打斷手腕再到膝撞放翻黑臉壯漢,動作一氣呵成,狠辣、刁鉆、快如閃電!
剩下的兩個賊看得魂飛魄散!
尤其看到自家最能打的同伙眨眼間就成了一條灘在地上的死狗,兩人的勇氣瞬間蒸發(fā)殆盡!
其中一個瘦猴似的家伙反應(yīng)最快,眼看沒了退路,扭頭就往黑漆漆的窖庫深處跑!
另一個稍微矮胖點(diǎn)的嚇得腿肚子轉(zhuǎn)筋,竟腦子一抽,抄起地上散落的一根二尺來長、胳膊粗的爛桌子腿。
怪叫著朝背對著他的陳光陽后腦勺悶了過來!
“小心后面??!”癱在地上的周老栓看得目眥欲裂!
陳光陽就像背后長了眼!
在悶棍帶起的風(fēng)聲剛到后脖頸的瞬間,他猛地一個矮身低頭!
呼!
那裹著風(fēng)聲的粗棍子擦著他的頭發(fā)梢掃了過去!
同時他左手松開失去威脅的黑臉漢子的胳膊,猛地抓住地上那只還沒來得及完全破碎、還剩半人高的殘破陶壇的邊沿!
腰腹發(fā)力!身體借著矮身的慣性滴溜溜一個旋身!
“去你媽的!”
那沾滿酒液、沉重異常的半截黑陶壇,被他掄圓了胳膊,像柄巨大的黑鐵錘,對著那矮胖賊的側(cè)腰橫掃而去!
“嘭……咔嚓!”先是沉悶的撞擊皮肉聲,接著是令人牙酸的骨裂脆響!
“嗷嗚……”矮胖賊發(fā)出一聲不像人腔的慘嚎!
整個人被這恐怖的力量帶得雙腳離地,橫著飛出去兩三米遠(yuǎn),“咣當(dāng)”一聲砸在一個空鐵桶上!
酒桶被砸癟下去老大一塊!
矮胖子像灘爛泥順著桶壁滑落在地,捂著塌下去的腰側(cè),疼得渾身抽搐,白眼直翻,連喊疼的勁兒都沒了,只有喉嚨里發(fā)出“呃…呃…”快要斷氣似的抽噎。
轉(zhuǎn)眼之間,三賊已廢其二!
剩下那個瘦猴已經(jīng)跑出去七八步,聽到身后的同伴連串的慘叫聲,嚇得亡魂皆冒,更是頭也不敢回,拼命往窖庫最深最黑的陰影里鉆。
“還想跑?!”
陳光陽啐了一口嘴里的血腥沫子。
他媽的,剛才動作太猛,嘴角被破酒壇碎片擦破點(diǎn)皮,眼神像盯住了耗子的老貓。
順手從旁邊堆著的麻繩堆里抄起一大捆早就發(fā)黃的舊麻繩,動作快得周老栓根本沒看清他是怎么甩開的。
只見幾道粗麻繩的影子在空中“嗚”地一閃,陳光陽單手掄起繩子,對著那瘦猴逃跑的背影猛地一拋!
那繩頭竟像是長了眼睛的活蛇!
“啪!”精準(zhǔn)無比地套在了瘦猴的脖子上!
陳光陽手腕猛地往回一拽!
“啊呀??!”狂奔中的瘦猴被勒緊的麻繩絆得騰空飛起,臉朝下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拍在冰冷濕滑的青磚地上!
鼻子嘴巴頓時鮮血長流!門牙都磕飛了一顆!
“給我回來!”陳光陽往回一扯繩子,瘦猴跟條被拖拽的死狗般,在地上蹭著,被硬生生拖了回來,留下一路歪歪扭扭的血印子。
陳光陽的動作干凈利落得嚇人,三下五除二,如同捆過年待宰的肥豬,把這三個哼哼唧唧、徹底喪失反抗能力的賊骨頭,兩臂反剪到背后,用那粗糲的老麻繩纏腕、絞緊、打結(jié)!
繩子深深勒進(jìn)肉里!
疼得仨賊一陣鬼哭狼嚎!
“爺!爺饒命??!”
“手…手?jǐn)嗔税敚 ?
“癟犢子玩意兒,嚎他媽什么嚎!”
陳光陽聽得心煩,扯下那壯漢還算干凈的外套袖子,三兩下撕開,團(tuán)了團(tuán)塞進(jìn)三人嘴里,徹底堵了個嚴(yán)實(shí)!
只剩驚恐的“嗚嗚”聲和扭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