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然。-->>
    和禮部侍郎千金的大婚也需要推后三年。
    事實證明。
    人的前半生不能太順。
    前半生太順利的代價就是后半生開始坎坷蹉跎。
    三年一晃而過。
    眼瞅著守孝要結(jié)束,可以返京入朝。
    但就在這個時候,陸恨歌的爹又去世了
    又是三年
    陸恨歌高中狀元是十五歲,但他守孝完,已經(jīng)是二十一歲的年齡。
    陸恨歌奉命回到朝廷,卻發(fā)現(xiàn)沒有了自己的位置,科舉四年一次,他守孝六年期間,已經(jīng)有新的狀元誕生。
    而禮部侍郎的千金也喜歡上了其他人,懇請陛下收回賜婚,另改他人。
    六年時間。
    物是人非。
    陸恨歌有些茫然。
    按理說。
    二十一歲的年齡正是大展宏圖的時候,但他沒有發(fā)揮自己能力的機會,只能成為朝廷最不起眼的一名文官。
    每天的事情就是搬東西,抄經(jīng)文。
    夜半時分。
    陸恨歌睡不著。
    他看著天上的月亮,陷入沉思,這和他從小期待的生活根本不一樣,他感覺到一陣窒息,這樣的生活真要是持續(xù)一輩子,那該多痛苦
    入朝為官第五年。
    這一年。
    陸恨歌二十六歲了。
    他再也受不了這種生活,選擇了辭官,他本以為朝廷會挽留一下他,沒想到上午提交的辭呈,下午就通過了。
    陸恨歌收拾好為數(shù)不多的行李,苦笑一聲,離開了都城。
    回到故土。
    陸恨歌開了一間私塾。
    陸恨歌又見到了吳夫子,此時的吳夫子已經(jīng)是九十歲高齡,眼神渾濁,口齒不清,但依舊能下地行走。
    這一刻,陸恨歌終于明白,為什么當(dāng)年的吳夫子是狀元,卻只能縮在這里當(dāng)一名私塾先生。
    人生有太多意外。
    這些意外就會讓人走上截然不同的人生道路。
    吳夫子很可惜。
    他以為陸恨歌能彌補他年輕時候的遺憾,可沒想到,陸恨歌走上了他的老路。
    時不逢人!
    光陰難追!
    陸恨歌已經(jīng)二十六歲了,沒有成家,沒有立業(yè),甚至連家里的酒館都丟了,他什么都沒有了。
    開辦私塾的第二年,吳夫子終于扛不住,撒手人寰。
    吳夫子一生沒有成家。
    陸恨歌回到這里之后,時常去照看吳夫子,所以吳夫子把自己的一切都留給了陸恨歌。
    開辦私塾的第四年,隆冬大雪。
    陸恨歌三十歲。
    慶賀新年的爆竹聲響起的那一刻,這個國家的邊疆告急,無數(shù)年輕力壯的男人被拉上了前線。
    陸恨歌也不例外。
    尸體遍野。
    鮮血流淌。
    陸恨歌哆嗦著嘴唇,拿著一柄斷裂的長矛,看著一地的尸體,不知道在想什么。
    這場戰(zhàn)爭持續(xù)了很多年,從這一年的隆冬打到了三年后的初春,無數(shù)尸體成為了大地的養(yǎng)分,被鮮血澆灌成長的野草瘋長。
    初春后,打贏了。
    陸恨歌沒有死。
    三年的戰(zhàn)爭,他從一個瘦弱的書生變成了一名身材魁梧的副將,死在他手上的人比他讀過的經(jīng)文還要多。
    班師回朝的那一天,陸恨歌又看到了高高在上的皇帝和差一點成為他岳父的禮部侍郎。
    他們都沒有認出陸恨歌。
    想想也對!
    陸恨歌的變化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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