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站在窗前,整個人腦袋都是懵的。
她想讓唐逸和范黨斗得你死我活,然后坐收漁翁之利。
可現(xiàn)在她卻發(fā)現(xiàn)……事情似乎可能又要脫離他的掌控了。
極有可能,連她都在唐逸的算計之內(nèi),真正能收漁翁之利的,只有她那可愛的皇兄。
“唐逸,唐逸……她到底有什么底氣,敢玩得這么大?”長公主輕輕摩擦著指尖,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
她也搞不懂,炎文帝是不是瘋了,竟然敢這么縱容唐逸。
以他謹(jǐn)小慎微的性格,他能有這樣的魄力?
“殿下,剛剛接到的消息,唐逸親自擔(dān)任校長的大炎軍校,后日便正式開學(xué)招生了?!?
青衣斂衽一禮,道:“此次招生除了陛下召回京都的數(shù)十名將領(lǐng)外,可能還有幾千江湖高手。”
“昨日唐逸和孔明箴在迎客樓打了一場嘴仗,已經(jīng)將大炎軍校招收江湖高手的消息傳了出去,十八歲以上四十歲以下男子,都可以參加?!?
長公主轉(zhuǎn)過身,冷眸落在青衣身上:“你是想說唐逸一個多月后,打算帶著這剛剛招進(jìn)來的幾千人,和北狄太子拓跋濤對抗?”
“你覺得……這可能嗎?”
青衣微微欠身,道:“殿下,容奴婢說句實話,奴婢覺得發(fā)生在唐逸身上的事,哪怕再離譜,也都可能?!?
發(fā)生在唐逸身上的離奇事情還少嗎?
一個默默無聞的少年郎,忽然就在京都異軍突起,直接殺進(jìn)了大炎的高層。
滅劉溫范軻,斬梁榮逼皇后,還打得長公主都亂了方寸……要知道朝中那群專業(yè)鉤心斗角的老臣,斗了幾年甚至幾十年,損失都沒有這幾個月重過。
連長公主辛苦謀劃的流民亂京都,愣是被他輕飄飄的“以工代賑”四個字給解決了危機(jī)。
青衣分析得頭頭是道,然而長公主沉吟了一下卻搖頭道:“不,不可能是軍校新招的學(xué)生,這一定是唐逸的障眼法。”
“北狄鐵騎都是在戰(zhàn)場上練出來的,在戰(zhàn)術(shù)配合上很默契,唐逸就算是神仙,也不可能在一個半月練出來一支能和北狄決一死戰(zhàn)的大軍?!?
“恐怕,真正要出手的,是陛下身后的那股神秘勢力。”
青衣一怔,隨即便微微頷首,認(rèn)同了長公主的分析。
這是有可能的,炎文帝能悄無聲息將那大批量的糧食運到京都,就說明他的后面明顯還有一股很龐大的勢力。
唐逸敢這么狂,極有可能是因為這股勢力的存在。
“查,不惜一切代價給本宮查,本宮倒是要看看,皇兄背后的勢力到底是什么!”
長公主一甩衣袖,聲音凜冽道:“唐逸不過是皇兄的狗罷了,狗仗人勢,唐逸敢這么狂,想必這些都是皇兄的意思?!?
“不查清皇兄身后到底是誰,本宮心里總不安?!?
籌謀了十幾年,她可不想因為一個唐逸,就讓自己經(jīng)營十幾年的心血全毀了。
青衣抿了抿唇,想要說什么,但張了張嘴話卻沒有說出來。
長公主知道她有話要說,便道:“有話就說,別吞吞吐吐的?!?
青衣欠身一禮,道:“以前,唐逸每隔一兩天就會給魏老送一壺酒,現(xiàn)在迎客樓開業(yè)了,是每日從迎客樓給魏淵送一壺酒?!?
“奴婢懷疑……”
后面的話,青衣沒有再說下去。
然而長公主聽到青衣的話,卻直接搖頭:“不可能是魏淵,魏淵已經(jīng)廢了,而且……他快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