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當(dāng)朝老太傅的七十大壽,這位老大人一生治學(xué)嚴(yán)謹(jǐn),博貫古今,自太祖皇帝起兵之時,他便作為幕僚效忠其帳下,為大寧朝的建立立下了汗馬功勞。
同時,他還擔(dān)負(fù)著對當(dāng)時的李氏少主,如今的皇帝陛下的教育工作。
太祖皇帝立國之后,大肆封賞群臣,這位本應(yīng)位列宰輔的老大人卻主動隱退,不欲沾染朝堂之事,只想回鄉(xiāng)安心治學(xué)。
太祖皇帝念其功勞,封太子太傅,文昭殿大學(xué)士,同時命其擔(dān)任教育天家子孫學(xué)業(yè)之責(zé)。
因此,有一個算一個,李家的這些小崽子們,都是老太傅的學(xué)生。
傍晚,雪松居二樓。
有兩個似是外地來的商人坐在窗邊,看著那邊熱熱鬧鬧的太傅府,飲著酒說著閑話。
雪松居在京城名聲很大,占地位置極佳,菜品色香味俱全。
傳聞二皇子殿下曾于此樓宴請賓客,嘗了口本店招牌的雪藕,贊嘆不絕,當(dāng)場寫下了“比雪猶松在,無絲可得飄。輕拈愁欲碎,未嚼已先銷”的詩句,來夸贊此菜。
一時間,此店客人絡(luò)繹不絕,都是因二殿下的詩慕名而來。
原名“千香軒”的酒樓,也因此改成了“雪松居”。
那兩名商人相對而坐,嘗了口盤中的雪藕,點了點頭,只覺得這雪松居確實名不虛傳。
“老太傅今年七十歲了吧,可是得好好大操大辦一場啊,辛苦一輩子了,終于能享享福咯?!?
一個穿著錦裘,身形有些微胖的商人看著客人來來往往的太傅府,咂巴著嘴說道。
他對面的那人點了點頭,唏噓道:“那可不,這位老大人可是幫太祖皇帝建立了千秋偉業(yè),又教出了當(dāng)今的皇帝陛下,如今還將學(xué)問都傳授給了天家的第三代,可不是辛苦一輩子了嗎。
這位,可是正兒八經(jīng)的兩朝元老啊。”
肥胖商人嘿嘿笑了兩聲,道:
“更何況,老大人又生出了個厲害的兒子。親率三十萬鐵騎,御敵于國門之外,駐守苦寒邊關(guān)。
那可是正兒八經(jīng)的軍功侯啊,三十萬鐵騎都在人家手里攥著,還手握定、臨兩州,這跟裂土封侯有什么區(qū)別?
這就是圣眷啊,那趙侯爺是跟陛下光屁股一起長大的交情,又功勞赫赫,陛下不信他、信誰啊。”
兩人笑著舉起酒杯,各自飲了一口,搖了搖頭。
胖商人對面那人嘆了口氣,他們雖與那太傅府只有一街之遙,可這段距離,卻是他們一輩子無論如何努力,也無法跨越的。
那人想了想,向前俯了俯身子,笑著低聲道:“你聽沒聽說過,這老太傅的孫女,好像和二殿下,有點關(guān)系?”
胖商人愣了愣,搖了搖頭。心里想了想,見朋友說的曖昧,他也就明白了。
“我還真沒聽過,你的意思是……那兩位,是那種關(guān)系?”
胖商人伸出兩根手指,輕輕地點在一塊。
“你不常在京中,此事其實并不是秘密,京里很多人都知道二殿下和趙小姐關(guān)系很好,兩人自幼一起長大,百姓們常見二人出來逛街呢!”那人悄聲道。
“這……這對嗎?”
胖商人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喃喃道。
“嘿,這有什么不對的,哪朝哪代沒有這種事?咱圣上和定北侯爺那可是發(fā)小兒,二殿下又與那趙家小姐年歲相仿,我估摸著啊,這事差不多快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