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一聲巨響,丈余大小的祭臺已被撞得四分五裂。
“喀——”
又一聲炸鳴,籠罩四方的陣法被撕開一個豁口。
兩頭兇猛的蛟龍仍未罷休,就勢橫沖直撞,“轟”的一聲破陣而出。
祁驊尚自掐訣施法,不料祭臺毀壞,祭祀終結(jié),殺陣已不復存在。
他的計策,可謂萬無一失,任憑于野如何強大,只要踏上祭神臺,便休想逃脫此劫,而他怎會隨身攜帶兩頭蛟龍?
轉(zhuǎn)念之間,兩頭蛟龍一前一后狂撲而來。
祁驊恨恨啐了一口,閃身便要遠遁而去,忽然識海刺痛,禁不住慘叫一聲。
與此剎那,叱呵聲響起——
“自作孽,不可活!”
他驚駭萬分,強忍著施展遁法,忽然一道金光從天而降,倏然將他籠罩其中。
“砰——”
一尊金鼎落地。
“鏘——”
兩頭蛟龍撲了個空,轉(zhuǎn)而盤旋飛起,搖頭擺尾之間,龍吟聲響徹四方。
“撲通——”
與此同時,有人墜落在地。
是于野,他翻身躍起。
失去陣法的加持,束縛的鎖鏈消失,籠罩四周的陣法也無影無蹤,僅剩下四根石柱,淋漓的血污,無主的衣物,與破碎的祭臺,無不見證著生死逆轉(zhuǎn)的驚心動魄。
于野撫摸著胸口,暗暗僥幸不已。
筋骨依然陣痛,所幸龍甲無恙,而且應變及時,否則后果難以想象。
轉(zhuǎn)眼之間,兩頭蛟龍帶著狂風霧氣盤旋而落,正是他的大蛟、小蛟,個頭分別已達十三四丈與十一二丈之巨,脊背與四肢覆蓋著青色的龍甲,僅有龍首的額頭與龍腹殘留著銀色的甲片,各自張牙舞爪、神態(tài)猙獰,卻又環(huán)繞游走,舉止親昵。
嗯,兩位老伙伴救了他。
這也是他最為有力的兩個幫手,否則他絕不敢輕易踏上祭臺。
于野緩了口氣,揮手將兩頭蛟龍收入御靈戒之中,遂又揮袖一卷,三枚納物戒子落入手里,乃是姬安、吉川、贏晟的遺物。
三位家主死得其所,卻也死得憋屈、窩囊。
咎由自取也好,自食惡果亦罷。總之是自作孽者,不可活!
于野嘗試著運轉(zhuǎn)修為,伸手撿起一塊圓形的玉片,正是那塊玉玨。祭臺被蛟龍撞得四分五裂,寶物竟然完好無損?
不過,隨著祭臺的毀壞,陣法的崩潰,天上的血光與星辰已隨之蕩然無存。
于野抬眼張望,搖了搖頭。
曾想著記下星辰的方位,奈何過于倉促,再加上狀況兇險,雖然竭盡全力,而他所記下的星辰僅有一成之數(shù)。而如今祭臺已毀,又不懂祭神之法,難以呈現(xiàn)星象,與神界失之交臂,著實令人惋惜!
而失之我命,得之我幸,諸事隨緣,何必抱怨呢!
于野轉(zhuǎn)身走下石臺,再次揮了揮手。
一陣陰風大作,伴隨著光芒閃爍,他身后冒出幾道人影,各自四處張望,驚愕出聲——
“于前輩……”
“這是何處……”
“何須多問,當然是星墟……”
“血腥濃重,殺機尚存,此地必然有場大戰(zhàn)……”
“未見四位家主,難道……”
于野慢慢停下腳步,分說道:“此地乃是星墟的祭神臺,祁驊與姬安、吉川、贏晟合謀害我……”
他話音未落,便聽邛山一驚一乍道:“哎呀,你怎么又上當?”
見淵與樊玄、元桀也是嚇了一跳,愕然道——
“于前輩寡不敵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