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
幾道人影聚集,稍作查看,就此坐下,神情各異。
這便是門邪所說的洞穴,有著十余丈大小,四周裂開幾道縫隙,從中透著陣陣熾烈的氣機(jī)。
于野盤膝而坐,兩眼閃爍。
縱目神瞳之下,黑暗猶如白晝。
此處,應(yīng)該已達(dá)地下的萬丈之深,臨近地火巖漿,故而氣機(jī)灼人。幸有法力護(hù)體,倒也無妨。
不知那位金仙高人是否追來,門邪四人又如何應(yīng)對(duì)。
于野揮袖輕拂,他的身旁多了兩位老友的身影。
“哎呀,此處是何所在……”
邛山驚訝一聲,恍然大悟道:“打不過,便逃,逃不脫,便藏起來,正是咱家的本色!”
青衣沉默不語,惕然四顧。
姬嶼與姜知等人坐在幾丈之外,猶自忐忑不安。
靈軒沖著這邊拱了拱手,道:“于前輩,想不到……”
他看向姬嶼,欲又止。
此前陷入圍攻,又被幾位老友拋棄,以為必死無疑,想不到于前輩救了他。卻不便當(dāng)面致謝,以免引起幾位長老的猜疑。
于野無暇他顧,與邛山、青衣使個(gè)眼色。
在地下深處,他的神通法術(shù)難以自如,神識(shí)僅能看出數(shù)里遠(yuǎn)。所謂的金仙高人,想必也是如此。門邪四人卻為魔煞之體,猶如魚歸大海,修為沒有任何阻礙,應(yīng)該能夠與那位高人周旋一番。
兩位老友心領(lǐng)神會(huì),一左一右守在三丈之外。
姬嶼等人不明究竟,默默留意著這邊的動(dòng)靜。
“砰——”
忽然五彩光芒一閃,于野面前摔落一人,是個(gè)中年男子,真仙修為。只見他落地的瞬間,怒聲喊道:“我乃浮華城的城主,爾敢……”
喊聲戛然而止。
于野揮手打出禁制,自稱城主的男子已被黑霧籠罩。他一把抓住對(duì)方的腦門,劍氣吞吐的剎那,又是一聲慘叫,人已昏死過去。他不管不顧,就勢催動(dòng)強(qiáng)大的神識(shí)。
片刻之后,他突然手上用力,“砰”的一聲血光迸濺,昏死的男子已肉身崩潰,籠罩的黑霧瞬間化作烈焰,不過轉(zhuǎn)眼之間,地上僅剩下一小堆灰燼與一個(gè)納物戒子。
于野收起納物戒子,伸手撓著眉心,稍稍緩了口氣。
姬嶼五人尚在觀望,目瞪口呆。
雖說上古八氏均為善戰(zhàn)之輩,卻難得見到真仙被殺。真仙,猶如不死之身。便是這么一位仙人,沒有求饒,也沒有任何征兆,已被當(dāng)場誅殺而灰飛煙滅?
五人余悸未消,再次瞪大雙眼。
“砰——”
于野的面前又落下一位老者,五彩光芒未散,黑霧禁制籠罩,他一把抓住對(duì)方的腦門,隨著劍氣吞吐,慘叫聲起。不消片刻,老者的肉身炸開。而強(qiáng)大的元神不肯屈服,卻未及逃脫,已被黑色的烈焰所吞噬……
姜知與兆冠、姒水面面相覷,各自驚懼莫名。
那位相貌年輕的于前輩,總是讓人覺著他心慈手軟,行事畏首畏尾,誰想他如此的心狠手辣。
真仙與天仙,說殺就殺?
靈軒則是閉上雙眼,不無僥幸地?fù)u了搖頭。
姬嶼臉色變幻,佯作鎮(zhèn)定道:“于道友,你已施展搜魂之術(shù),何不留下人質(zhì),與隱星尚有轉(zhuǎn)圜之機(jī)……”
于野揮袖卷起地上的納物戒子,道:“于某再三勸告,不得亂造殺孽,各位置若罔聞,如今后悔已遲!”
“哼!”
邛山憤憤難平,哼道:“瞧不起老狐也就罷了,竟敢瞧不起于頭領(lǐng),若非他寬宏大度,上古八氏焉有幸存之理!”他一肚子怨氣終得宣泄,忍不住又吹胡子瞪眼道:“各位不妨打聽、打聽我等的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