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野也不強求,抬手一招,金鼎再次落下一位中年男子,乃是木澤。他不容對方驚詫,又施展了一番鎖魂之術(shù),然后揮袖一甩,兩道人影已雙雙消失在盤旋的星光之中。
神識可見,水澤與木澤已落入魔塔二重的經(jīng)星天。
那是一方幽氣彌漫之地,便讓兩位城主慢慢斟酌,不管三百年,還是五百年,他等得起。
于野收起頭頂?shù)姆於?,閃身穿行在魔塔的重天之間。
木星天。
靈氣濃郁的原野之上,靜靜坐著一道小巧的人影。
于野緩緩落在她的身旁,手上拿著一件火紅的羽衣,含笑示意道:“青蘿,這件羽裳為朱雀之羽煉制……”
“哎呀——”
青蘿像是受到驚嚇,突然尖叫一聲,閃身遠(yuǎn)遠(yuǎn)躲開,嗔怒道:“你是傻了,還是故意為之。我乃至陰之體,怎堪承受至陽之物?”
“我……”
于野驀然醒悟,頓時尷尬不已。
山農(nóng)煉制的火羽,乃是難得的寶物,他并未留著渡劫之用,只想送給青蘿,卻忘了她的陰魂之體。他始終將她視為精靈仙子,與他最為親近的家人。
“我的陰劫遲遲未至,或與境界有關(guān),亟待參悟一段時日,切莫相擾哦……”
青蘿唯恐再次受到驚擾,飄然飛向遠(yuǎn)處。
“嗯!”
于野收起火羽,帶著歉意答應(yīng)一聲。
本想贈送寶物,分享渡劫的喜悅,卻舉止欠妥,也來得不是時候。
他沖著遠(yuǎn)去的人兒投去深深一瞥,轉(zhuǎn)身消失……
金星天。
魔氣彌漫的荒涼之地,一中年男子在四處亂闖,雖然修為已消耗大半,卻始終難尋去路。
便于此時,一道人影落在十余丈外。
“于野……”
“奚前輩!”
奚上發(fā)現(xiàn)于野,忍不住沖了過來,忽然禁制籠罩四方,他被迫僵在原地,所持的飛劍也難以出手。
“可惡……”
“稍安勿躁!”
“你要困我多久……”
“千年萬年,直至你耗盡修為,變成枯骨,化作我魔塔的一縷殘魂!”
“哼,你如何方肯罷休?”
“從此聽我差遣,永世不得背叛!”
“且罷,我答應(yīng)你……”
奚上答應(yīng)得頗為干脆,眼前卻沒了人影。他悻悻哼了一聲,啐道:“呸,狂妄之徒!”
與此同時,于野落在一片丘陵之間。
他知道那位天仙高人不會輕易屈服,稍作試探,遂即放棄,轉(zhuǎn)而來到魔塔第一重的宗動天。
丘陵間的山洞內(nèi),走出一位白須白發(fā)的陰鷙老者,摸出一個玉石戒子丟在地上,氣哼哼道:“你要的百枚雷火符,拿去!”
“多謝!”
于野拂袖卷起戒子,道了聲謝,卻又笑了笑,問道:“山農(nóng)道友,你是否知曉血藤丹?”
老者正是山農(nóng),上回讓他嘗試煉制雷火符,威力尚可,便讓他繼續(xù)煉制。此人雖然老奸巨猾,而煉器、煉丹從不偷懶。
“囚星的血藤丹?”
“正是!”
于野點了點頭。
山農(nóng)乃是煉丹高人,果然見多識廣。只見他稍作沉吟,道:“血藤丹,有化解血煞、魂煞之奇效!”
“你能否煉制此丹?”
“沒有萬年血藤與相關(guān)的丹方,老夫如何煉制?”
山農(nóng)忽然神色一凝,意外道:“咦,你已化解了血魂之煞?”
于野的臉色一冷,叱道:“你曾說血丹之毒無解,為何騙我?”
“我何曾騙你?”
山農(nóng)瞪起雙眼,道:“尋常之人吞服一兩枚血丹,并無大礙。你卻貪心不足,唯有以殺戮化解丹毒。莫非你已前往囚星,尋獲了血藤丹?”
哼,這老兒竟然將他視為貪心之人。
而若非如此,他為何有貪心之舉呢?
于野正想著辯解幾句,又神色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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