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塊石頭,通體紫色,均有巴掌大小,晶光閃閃。這便是所謂的神器,星石。
另有一塊紫色的晶石,與星石相仿,卻與星石的六邊棱角不同,且大了一圈,它的名字叫紫星。
星石與紫星之外,另有一塊尺余見方的黑色的玉片,上面刻滿了符文,名為星海。
再加上他體內(nèi)的星矢,十二件神器一件不少。
從未執(zhí)意尋找,而神器卻為他帶來了一路的風風雨雨,并在冥冥之中逼著他走出星原谷、走出大澤,又從蘄州,漂洋過海來到了燕州。生生死死幾多回,諸多恩怨已隨風而去。而當十二件神器意外落在他的手里,過去的一切似乎并未終結(jié),所謂的仙途也好像是剛剛開始,未知的幽冥仙域依然神秘莫測。
嗯,這條路已走了許久?
十六歲那年,他離開星原谷。十八歲抵達蘄州的云川門,三十歲筑基,八十歲結(jié)丹,一百四十五歲結(jié)嬰,如今他算是一百五十歲的人。
一百五十個春秋,已足夠的漫長。而他不是四處逃亡,便是閉關(guān)修煉,或忙著拼殺算計,難得幾日空閑的時光。而如此漫長的歲月又極為短暫,回頭剎那,生死陌路,往事如煙……
于野怔怔片刻,收起神器。
神器用來開啟幽冥之門,已是毋容置疑,而又如何開啟,分別有何用處,便是青蘿也不知情。
揮袖輕拂,他面前多了一塊破布與一枚玉簡。
破布留有歸元子的字跡,乃是來自海外孤島洞穴中的一段偈語:天失神器,一為紫星,二為星矢,三為星海。圣人降世,三星齊歸,南斗倒轉(zhuǎn),幽冥界開。
玉簡,來自北齊山的藏經(jīng)洞,僅有一段話:飛星入南斗,九紫開幽冥。
于野揣摩著兩段話的含義,陷入思索之中……
夜深人靜之時,他又拿出于天師的“見面禮”。從前的雷火符尚未用盡,那位兄長再次贈送了一百枚威力更強的雷火符。戒子中另外收納兩套陣法,從法訣玉簡得知,一個是三面陣旗的玄武陣,有隱匿、防御的奇效;一個是六面陣旗的誅仙陣,名稱倒是嚇人,有萬劍齊發(fā)之威,據(jù)說能夠誅殺元嬰修士。
說起劍陣,便不能不提起研修多年的天同劍陣,雖然進境甚微,而七殺劍訣的第三式義殺卻已漸趨大成,從而使得劍氣衍化劍陣也初具雛形,奈何遇到的對手不是過于強大,便是過于弱小,一直無暇嘗試他劍氣化陣的真正威力。
而借鑒了天魔禁的法門,天禁術(shù)惑字訣倒是威力大增,再加持縱目神瞳,足以克制任何一位元嬰同道。
不過,修至元嬰四層之后,他的境界提升忽然慢了下來?;蛟S是與根基有關(guān),一百多歲便修至元嬰,雖說冥珠傳承有功,卻也難免留下后患。
接著于野又喚出青蘿,為他講述九幽塔的相關(guān)種種……
“門主,弟子有事稟報!”
“于兄弟,九幽塔再有幾日便將現(xiàn)世,幾位化神前輩已派人催促多回,該出關(guān)了……”
七日后,石室外突然傳來鳩山與詹坤的話語聲。
于野吐了口濁氣,站起身來,整理衣著,又原地踱了幾步,這才撤去了禁制。
詹坤與于天師已在樓閣中等候多時,鳩山更是神色焦急而不知所措。
“何事?”
“赤亥、赤離叔侄求見,弟子不知如何是好……”
“哦?”
最后閉關(guān)七日,不僅為了養(yǎng)精蓄銳,也在未雨綢繆,設(shè)想各種突然狀況。而事態(tài)的變化,往往總是出人意料。
上次的九幽谷之戰(zhàn),赤亥與赤離大敗而去,誰想沒過幾個月,叔侄倆竟然堂而皇之的回來了。
于野抬手一揮,走出樓閣。
整個幽寒谷已籠罩在陣法之下,眾多弟子更是飛劍在手而如臨大敵。
于野帶著鳩山、詹坤、于天師來到山門處。
只見文桂、賴冕、鐵杉、荀原、令狐北帶著一群弟子嚴守山門,而大陣阻隔的山門之外則是站在一位老者與一位青年男子,正是赤亥與赤離叔侄倆,好像是故地重游,有恃無恐的樣子。
“打開山門!”
于野吩咐一聲,陣法開啟一道縫隙。他循著臺階走到門外,一眾好友緊隨其后。
“呵呵,見過于門主!”
赤離笑容滿面,舉手施禮。
赤亥獨自站在一旁,臉色陰沉,一不發(fā)。
于野在十丈外停下腳步,又示意詹坤、鐵杉等人后退,這才眉梢一挑,道:“赤離,你此番前來有何企圖,莫非賊心不死?”
“呵呵,于門主不必驚慌!”
赤離背起雙手,氣定神閑道:“我與叔父既然退出九幽谷,便認賭服輸,今日前來請求于門主兌現(xiàn)諾,僅此而已!”
“我何曾許諾?”
“方修子以神器換取你我兩家的和解,有無此事?”
“這個……你叔侄不再染指魔門,魔門便既往不咎!”
“呵呵,既然如此,我與叔父前往域外,于門主多多關(guān)照!”
這叔侄倆竟然要前往域外?
于野尚自詫異,又有三道人影掠過冰川而來,隨之熟悉的話語聲響起——
“于野,老夫有意歸隱,奈何無處可去,索性走一趟幽冥仙域,念在六塊星石的情分上,還望你多多關(guān)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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