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便于此時,遠(yuǎn)處傳來一陣響聲,隨之腳下震動,整個洞穴也在微微搖晃。
文桂微微一怔,轉(zhuǎn)身循聲而去。
賴冕的應(yīng)變更快一步,已搶先沖入洞穴盡頭的洞口之中。
于野也急于查看緣由,而他拖著長劍沒走幾步,柯兆忽然攔住他的去路。與此同時,匡寧悄悄來到他的身后,兩人均是短劍在手,似乎神色不善。
“兩位師兄,這是何故……”
于野狐疑道。
柯兆舉起手中的短劍,兩眼閃過一抹寒意,道:“我不管你是野狼,還是貪狼,吐出你嘴里的肉,不然你休想離開此地!”
“咦?”
于野驚訝一聲,又回頭一瞥。
匡寧站在兩丈之外,同樣舉著短劍而蓄勢以待。
而他剛剛幫著幾位同門擺脫困境,便有人恩將仇報,什么吐出嘴里的肉,分明找個借口對付他罷了。
“柯師兄,此地的靈石足有數(shù)萬之多,我不過拿走兩三成,何必這般翻臉無情呢?”
“你搶奪在先,我與匡寧翻臉在后。即使師門長輩在此,你今日也難逃罪責(zé)!”
“哼,我有在先,生死不讓,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于野已斷定柯兆存心找他麻煩,猛的掄起手中的長劍。
“斷他退路——”
柯兆提醒一聲,抽身后退。
匡寧雙手揮動,竟拋數(shù)十塊玉石。玉石均有兩三尺大小,顯然為他事先采掘,不過轉(zhuǎn)眼之間,已將前后左右的洞口一一封死。
只要沒有洞口藏身,于野便難以施展偷襲。
柯兆再無后顧之憂,手中的短劍激射而出??飳幎伦《纯谥螅脛菁莱鲆粔K玉符。
于野遭到前后夾攻,退路又被斷絕,他雙臂使力,長劍“嗚”的橫掃而去。
“砰——”
響聲炸耳,小巧的短劍凌空倒卷。
而長劍的橫掃之勢猛然一頓,出乎想象的威力循著劍身反噬而來,于野頓時雙臂巨震、虎口撕裂,沉重的長劍已脫手跌在地上。
與此同時,玉符炸碎,一股雄渾的力道憑空而出,竟如排山倒海般的勢不可擋。
至于么?
這已不是找麻煩,而是存心將他置于死地。
尤其是柯兆,莫非隱瞞了修為,否則他豈能祭出飛劍,而且威力如此強(qiáng)悍?
匡寧倒是未見異常之處,而他的符箓也極為不凡,一旦抵擋不住,必將陷入絕境死地!
于野急忙閃身躲避,奈何腳下遲滯,身形與遁法均已失去自如。他被迫催動龍甲,而身后的力道霍然化作一團(tuán)光芒,層層疊疊的禁制從天而降。他驚愕不已,又豈敢僥幸,猛然揮手,兩道光芒閃電般的呼嘯而出。
“喀嚓——”
森嚴(yán)的禁制頓如摧枯拉朽般崩潰殆盡,而匡寧更是在激流怒濤般的攻擊之下凌空倒飛出去。
“砰——”
柯兆同樣猝不及防,猶如巨石撞擊,直接將他撞得雙腳離地,緊接著一張滿是利齒的嘴巴狠狠咬住他的胸口。
竟是一頭數(shù)丈大小的怪獸,滿身銀黃色的鱗甲,背上生有巨大的翅膀,并且利齒獠牙、丑陋猙獰,狀如惡煞天降而殺氣滔天!
柯兆驚駭不已,卻難以脫困,他心頭一橫,肉身突然崩潰。
怪獸不明所以,繼續(xù)張嘴撕咬。
與之瞬間,十余丈外冒出一團(tuán)光芒,隱隱呈現(xiàn)柯兆的身影,卻閃爍不止、行蹤不定。
匡寧摔在地上,尚自狼狽不堪,眼看著他難逃怪獸的追擊,忽然一只無形的手掌抓起他倏然離去。
兩頭怪獸扇動翅膀,便要隨后追趕,而不過眨眼之間,匡寧已消失無蹤。而怪獸依然在振翅飛撲,陣陣狂風(fēng)肆虐不休,一度空曠的洞穴,忽然變得狹小擁擠起來。
而不消片刻,四周一靜。
怪獸沒了,狂風(fēng)散去,一道人影獨自佇立,滿地的靈石閃爍生輝。
“轟隆隆——”
奇怪的響聲,依然斷斷續(xù)續(xù)不絕。
而響聲傳來的方向,正是袁寶、符元,文桂、賴冕,以及柯兆與匡寧離去的方向。
于野默默片刻,轉(zhuǎn)身撿起長劍,他沒有急著追趕眾人,而是在挖掘著靈石。大塊的精玉,連同靈石,整塊翹起,他盡數(shù)收入御靈戒。
他繳獲的御靈戒足夠大,大的可以裝下一座小山。
片刻之后,洞穴內(nèi)的靈石已所剩無幾,卻四周依然亮如白晝,一盞燈光孤獨高懸。
于野爬上洞壁,摘下琉玉盞,然后拖著長劍,奔著洞穴盡頭的洞口走去。
隨著他收起琉玉盞,眼前一片黑暗。
“轟隆隆……”
響聲已漸漸遠(yuǎn)去,卻仍然隱隱可聞。
“刺啦——”
長劍拖地,留下一串火星。
于野舉起長劍扛在肩上,千金之重壓得他猛一趔趄。他站穩(wěn)雙腳,穿過洞穴,慢慢走入洞口之中。
洞口,不過是一道石縫,狹長、黑暗,且透著陣陣詭異的熱風(fēng)。
曲曲折折,約莫百丈之遠(yuǎn)。
不知覺間,黑暗突然消失。眼前呈現(xiàn)一個洞穴,更為巨大、空曠。足有千丈方圓的所在,布滿了大大小小的石丘。而石丘的盡頭另有洞口,并懸掛著一盞琉玉盞,似乎在照明去路,卻被烈火巖漿環(huán)繞。還有幾道人員僵在原地,惶惶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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