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現(xiàn),幽冥開。
赤離的這段話,在盟會之上廣為流傳。而他新晉魔主之名,也就此傳遍天下。
盟會持續(xù)了半日,六家仙門再次達成盟約,便是共同尋找遺失的神器,然后聯(lián)手前往九幽谷,打開幽冥之門,尋找傳說中的仙域。
午后,天梧山不便留客,各方也無意逗留,紛紛告辭離去。
山門前,于野、詹坤等人聚到一處。平陽子、鄂安、應齡與其他的元嬰道友話別,弟子們不免要等待片刻。
據(jù)悉,天機門一行不再前往梧木鎮(zhèn),而是直接返回蒼北城。
卻不見了歸元子,詢問得知,為了購買幾味珍稀的靈藥,他陪同兩位天璣堂的弟子再次前往梧木鎮(zhèn),并約定五日之后在蒼北城碰頭。
天璣堂,擅長丹藥之術,專注于珍稀靈藥,歸元子三人的舉動也在常理之中。
便于此時,又一群修士走出山門。
鄂安與一位老者并肩而行,對方竟是天同門的元嬰長老冠義,而兩人曾為冤家仇敵,如今卻像是好友般的在含笑交談。
仙道,沒有好人與壞人之分,也沒有真正的仇家與對手。
于野微微皺眉,神色郁郁。
“各位,告辭!”
“呵呵,后會有期!”
天機門的三位長老與天同門的道友辭行。冠義等人帶著弟子御風、踏劍而去,平陽子則是沖著天機門弟子擺了擺手,鄂安卻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人群中的于野,
恰于此時,一位年輕男子走出山門,出聲召喚道:“于野——”
赤離?
幾位門主身份尊貴,已先行一步,他獨自一人,倒是來去隨意。。
而不管是鄂安、應齡,還是平陽子,或詹坤、文桂等人,皆齊刷刷的循聲看去。
今日大出風頭的人物,新晉的魔門之主,元嬰境界的高人,竟然認得一位天機門的金丹弟子?不僅如此,兩人好像頗為熟悉?
于野只得硬著頭皮拱了拱手,道:“前輩……”
在山上的飛鴻閣前,赤離早已發(fā)現(xiàn)了他的存在,只是無暇顧及罷了。他本想趁亂一走了之,誰想對方再次現(xiàn)身,并直呼其名。
“呵呵!”
赤離直接走了過來,不忘與三位元嬰長老舉手致意,轉(zhuǎn)而看向于野,恍然大悟般的笑道:“上回瞰山城邂逅,我總覺著你身上的氣息頗為熟悉,卻又猜不透其中的緣由,而今日再次相逢,我總算是想明白了?!?
于野臉色僵硬。
而赤離依然滿面春風,道:“你修煉過魔修的功法,是也不是?”
“不”
于野低著頭,肯定道:“本人修煉的乃是道家功法!”
“呵呵!”
赤離擺了擺手,笑道:“百多年前,七殺門遭遇變故,魔修的功法難免流傳出去。即便你是魔修,也不必害怕,說起來你我有同宗之緣,不知愿否隨我前往九幽谷呢?”
“前輩所差矣!”
于野急忙抬頭。
而平陽子,以及鄂安、應齡,皆默然不語。
于野眉頭緊鎖,正色道:“本人乃是天機門弟子,并無他念……”
赤離笑容依舊,道:“我七殺門正當用人之際,你若改變念頭,不妨前往九幽谷找我,我想天機門定會成人之美!”他沖著平陽子三人拱了拱手,大袖飄飄御風而去。
“哼!”
便聽鄂安冷哼了一聲,道:“平兄,你我也動身吧!”
于野只覺得心頭發(fā)沉。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赤離已然將他退到了風口浪尖之上。一種莫名的不祥之感,也突然涌上他的心頭。
詹坤遞來一個關切的眼神,他卻視若未見。便在眾人動身之際,他又禁不住神色一凝。
天梧山南麓的山門,位于一片開闊的山谷之中。
正當各方離去之際,到處都是人影。而數(shù)里之外的樹林邊,不知何時站著一位嬌美的女子,雖然相隔甚遠,而她一身紅衣頗為醒目。她好像在尋找什么人……
“于師弟——”
于野尚自錯愕,原地僅剩下他一個人。他猛的回過神來,匆匆祭出劍光飛身而起,卻沖著遠處回頭一瞥,兩眼閃過一抹遲疑之色。
離開天梧山,一路直奔東南而去。
三日后的傍晚時分。
天機門一行趕路疲倦,落在山林中歇息。
于野坐在一株小樹下。
詹坤與他相距不遠,便于相互照應。而曾經(jīng)暗中示好的文桂,卻躲在遠處,他似乎看出端倪,唯恐招來無妄之災。
于野摸出靈石,徑自吐納調(diào)息。
一路之上,他只管御劍飛行,便是詹坤傳音問話,他也沒有心思理會。
漸漸的夜色深沉,山林中一片寂靜。偶爾幾聲宿鳥的啼鳴傳來,使得冬日的夜晚多了些許躁動。
而一夜過去,什么也沒有發(fā)生。
晨色中,眾人紛紛起身。
于野也從樹下站了起來。
接下來前往蒼北城,然后借助城中的傳送陣,即可穿過玄土郡,而直接返回天柱山。也就是說,只要抵達蒼北城,便少了諸多兇險。
而他尚未松了口氣,一陣冷風撲面而來。
眼下已是仲冬時節(jié),野外天寒,恰逢晨間,更添幾分冷意。而突如其來的山風過于詭異,且令人毛骨悚然。
于野的心頭一機靈,抽身躲閃,卻身形遲滯,瞬間已被森然的殺機所禁錮,隨之一道凌厲的劍光呼嘯而至。
“敵襲——”
不遠處的詹坤察覺狀況,急忙大喊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