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山,乃是四大靈山之一,應(yīng)該是高手云集的所在,卻顯得異常寂靜。
“于野?”
“不認(rèn)得……”
兩個弟子打量著于野,竟然搖了搖頭,又見他相貌年輕,氣度不凡,倒也沒有怠慢,相繼出聲道——
“我家祖師率眾外出,至今未歸?!?
“山上并無前輩,僅有上百位低階弟子。你若想拜入靈山,改日再來,請回吧……”
“咦?”
于野本以為報上大名,必然引來驚詫,誰想兩個靈山弟子無動于衷,反而使得他尷尬起來。他好奇道:“傳說興安子祖師遇險,爾等毫不知情?”
兩人仍未動怒,而是笑道——
“哈哈!”
“我家祖師無恙,休得胡說八道!”
于野糾纏不放,繼續(xù)問道:“既然祖師無恙,為何遲遲未歸?”
“日前,師門長輩傳信告知,妖域、魔域入侵,我家祖師率眾御敵,故而未歸。”
“速速離去——”
兩個弟子不耐煩了,舉手驅(qū)趕。
“哦?”
于野后退幾步,疑惑不解。
此時,興安子便在他的九冥塔中。木玄子與丁吾顯然隱瞞了實情,故而青丘山的弟子對此一無所知。
而所謂的師門長輩傳信,妖域、魔域入侵一事,又是否屬實?
不過,青丘山,形同一座空山,即便拿下來,也于事無補,難道白跑了一趟?
是轉(zhuǎn)道前往昆靈山,還是就此返回,以查明妖域、魔域入侵的真?zhèn)危?
“不得在此逗留!”
“否則嚴(yán)懲不貸!”
兩個弟子仍在驅(qū)趕。
“兩位不知我是誰,有沒有聽說過兩域至尊……”
于野忍不住又問了一句。
“哈哈,你若是兩域至尊,我便是仙尊!”
“于野,遠(yuǎn)離此地——”
“且罷!”
于野聳聳肩頭,御風(fēng)而起。
長途奔襲而來,本想大干一番,拿下靈山,結(jié)果竟被兩個靈山弟子整得沒脾氣。且就近找個城鎮(zhèn)打聽一二,再行計較。
轉(zhuǎn)眼之間,他人已消失無蹤。
而兩個靈山弟子卻愣在原地,兀自抬頭仰望。
“元嬰高人?”
“他修為或在元嬰之上!”
“于野……那位兩域至尊叫什么?”
“天吶,難怪他名字聽著耳熟,莫非真的是他,怎會如此年輕?”
“那人若是兩域至尊,你我豈有命在?”
“嗯,所有理,同名同姓而已,何況靈山無恙,人已遠(yuǎn)去……”
千里之外。
于野踏空而立,手持圖簡。
本為收服青丘山的煉虛長老、或門主而來,而那幫靈山高手仍未返回。既然已經(jīng)抓了興安子,總不能縱火燒山、肆意殺戮。
昆靈山,位于仙域的西北方向,相距遙遠(yuǎn)。而紅衣所在的青云山,位于東南方向,尚且不知具體所在。
兩千里之遠(yuǎn),有個涪江城,應(yīng)為修士的聚散之地,或能打聽到相關(guān)的消息,之后借助傳送陣前往昆靈山。
于野收起圖簡,神色自嘲。
曾幾何時,想方設(shè)法擺脫強(qiáng)敵。而沒有強(qiáng)敵的存在,他也成了無名之輩。
兩千里的路程,須臾即至。
群山之間,一條大河縱橫而去。臨水的石山上,坐落著一座占地數(shù)里的城,涪江城。
于野落在城外的山坡上,看著擺渡的木船,布滿青苔的城墻,陳舊的城門,以及來往的凡俗男女,有點難以置信。
與其他的仙域之城不同,這更像是一座凡俗間的古城。念頭一動,他的神識已籠罩全城,并未見到仙道高手,僅有數(shù)十位煉氣、筑基、金丹修士出沒。不過,城中倒是有一處傳送陣。
于野在城外駐足片刻,奔著古城走去。
尚未走入古城,天色暗了下來,繼而又下起了雨,使得古城多了幾分寒秋的蕭瑟。
于野并未易容,或是刻意遮掩,淅瀝的雨水尚未臨身,便化作霧氣飄散。城中的街道凹凸不平,兩側(cè)的店鋪亮著昏暗的燈火。他背著雙手踱步而行,落腳處滴水不沾,偶爾引來幾道神識窺探,他也渾然不覺我行我素。
城中的修士,是否知道仙域的動向?
于野尚自想著心事,忽然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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