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廣虞,兩個逆徒……”
許長老尚在倒飛,他怒吼一聲,趁勢穿過陣法。而他未及遠(yuǎn)遁,重重禁制籠罩而來,頓時禁制難為,“撲通”摔在地上。
“砰、砰——”
又是兩道人影橫飛出去,隨之銀光閃爍,最后一位化神長老已困入絲網(wǎng)之中,壯漢與老者掄起鐵叉一陣猛砸,頓時血肉迸濺、慘叫陣陣。三人被迫遁出元神,奈何陣法阻攔,一時逃脫不便,轉(zhuǎn)瞬已魂飛魄散。
秋水與廣虞目瞪口呆,驚駭難耐。
于前輩只說查探虛實,未說動手殺人,誰想眨眼之間,仙芝峰的門主與四位長老盡皆遇難。
陣法猶在,血腥彌漫。
陣外的金鼎已然消失,臺階上多了一位年輕男子,正是那位于前輩!
只見他走到許長老的面前,一把將他抓起,沖他眉心打出一道禁制,然后沉聲喝道:“撤去陣法!”
許允長老,乃是門主之下第一人,素來德高望重,此時竟面如土色,顫顫巍巍,摸出一塊玉牌輕輕劃動,籠罩山崖的陣法頓然消失。他轉(zhuǎn)身看向秋水,苦澀道:“你是老夫最為青睞的弟子……”
“噗——”
廣虞口吐鮮血,“撲通”倒了下去。
秋水“哎呀”一聲,也是癱倒在地。
許長老愕然道:“這……”
山崖上,兩個靈山弟子的狀況不堪,另有三灘破碎的血肉,乃是三位長老的遺骸,還有一位壯漢與一位老者忙著撿取戒子,各自喜笑顏開——
“哈哈,還是殺人痛快!”
“嘎嘎,這些日子,老狐也憋壞了……”
“速速善后——”
于野叱呵一聲。
他沒有恢復(fù)真容,而奎炎與邛山卻不敢遲疑,慌忙焚燒了尸骸,閃身失去了蹤影。
片刻之后,仙棲閣前,只剩下于野,還有許長老與秋水、廣虞。
幾道人影從山下沖來。
“許長老……”
“聽見聲響,出了何事……”
秋水與廣虞癱坐在地上,依然不知所措。
于野卻轉(zhuǎn)過身去,抬腳走入仙棲閣。
許長老的神色掙扎,擺了擺手,道:“無事,退下——”
是幾位金丹、元嬰弟子,聞聲而來,既然長老發(fā)話,各自舉手告退。
“唉!”
許長老默默嘆息一聲,沖著秋水、廣虞說道:“靈山遭此劫難,你二人難辭其咎!”
他轉(zhuǎn)身踏上石階,慢慢走入樓閣之中。
秋水趁機扶起廣虞,悄聲道:“有無大礙?”
“魂禁之苦,生不如死,所幸已無大礙……”
“師姐也是如此,保命要緊……”
此時,樓閣內(nèi)異常的寂靜。
一位年輕男子負(fù)手而立,神色淡然,雖然看不出他的修為,卻令人不寒而栗。
門主谷算子乃是煉虛后期的高人,竟被法寶吞噬而生死不明,還有三位化神長老啊,說殺便殺了,仙芝峰怎會得罪這么一位心狠手辣的人物。尤其中了他的鎖魂之術(shù),使人生死不由己。
許長老定了定神,拱手道:“仙芝峰許允,拜見于前輩!”
于野的眉梢一挑,道:“哦,你認(rèn)識本人?”
“無緣相識,卻久聞大名!”
“嘿,我尚未抵達(dá)仙芝峰,谷算子便已知曉我的到來。而他不敢見我,卻又想著將我留在此地!”
“前輩……已看出了端倪?”
許允,能夠修至化神圓滿的境界,可見他不僅機緣過人,而且懂得變通與取舍之道。方才他趕走了弟子,顯然已經(jīng)有了決斷。
于野揮袖一甩,樓閣的門扇“砰”地關(guān)閉。他臉上露出笑容,道:“且如實說來,我便饒了你與谷算子的性命!”
許允稍作遲疑,點了點頭。
門外,秋水與廣虞正要踏上石階,樓閣已籠罩在禁制之下,卻聽傳音聲響起——
“與我傳句話,歸元子與文桂就地等候三日。”
“事已至此,何不邀請兩位前輩前來……”
“哼,只管傳話,不得走漏山上的半點風(fēng)聲,否則我拿你二人是問!”
“遵命!”
秋水與廣虞不敢質(zhì)疑,匆匆下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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