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jù)青蘿所說,脫困的法子有兩個,歷經(jīng)九重天地的淬煉,或是從狄欒的手中奪取九冥塔。
九重天地,皆神秘莫測。九重氣機,更是難以想象。修仙者,倒是熟知靈氣與陰氣、妖氣、魔氣。所謂的蒙氣與冥氣,以及幽氣、元氣、玄氣,則是存在于典籍之中。蒙氣,存在于天外,隔絕虛空,阻斷生機;冥氣,介乎于陰氣、魔氣之間,且又賦予靈機,也更為精純;幽氣,乃是仙凡境界的空靈之氣,卻難以發(fā)現(xiàn),無從捉摸;元氣,傳說來自于神界;玄氣,通玄之氣,堪比神機的一種玄妙存在。
而歷經(jīng)九重天地的淬煉,談何容易。那么唯有擊敗狄欒,從他手中奪取九冥塔,雖然同樣的艱難,卻未必沒有勝算。
有了青蘿的相助,于野心神大定,他與九芝、奎炎、邛山躲在山谷中,各自忙著吐納調(diào)息、養(yǎng)精蓄銳。
九冥塔的第三重天地,名為土星天,依然是晝夜不分,并且多了永不止歇的狂風(fēng),再加上熾熱與寒冷的侵襲,雖然有了修為法力護體,與丹藥與靈石的加持,令人備受煎熬……
又過去多日。
于野帶著三位伙伴離開了山谷。
茍且一時,并非長久之計,逃出九冥塔,才是唯一的愿望。卻遲遲未見狄欒現(xiàn)身,唯有設(shè)法前往另一重天地。
荒涼的山丘之間,四道人影頂著狂風(fēng)尋覓而去……
……
魔域。
辛家?guī)X。
兩位中年男子御風(fēng)而來。
辛家?guī)X的山谷、廢墟、莊院,依稀如昨,只是長滿了荒草,顯得更加的荒涼寂靜。
兩人在山谷中盤旋了幾圈,緩緩落在莊院的庭院中。地上雜草叢生,房舍的門窗破敗不堪,正屋的廳堂也是落滿了灰塵,顯然已多年荒棄多年而人蹤杳無。
“唉!”
神態(tài)威嚴(yán)的男子嘆息一聲,道:“不過短短三年,已是物非人非!”
他的同伴年紀(jì)略輕,個頭粗壯,神色郁悶,道:“于野被擒之后,與狄欒去向不明。如今的魔域已成了蓋義妖尊的轄地,便是你我也難尋一處安身之地?!?
年長的男子有些心灰意冷,道:“且在此處暫避一段時日,之后再行計較!”
“便依羌前輩所……”
“不知山上的洞府是否無恙……”
兩人交談幾句,便要離去。
而荒寂的庭院里突然閃過一道光芒,隨之地下冒出一位老者。
“文桂?”
“羌齊前輩,居右道友!”
遠(yuǎn)道而來的兩人正是羌齊與居右,頓時面露驚喜。
倒是記得辛家有個密室,不想有人躲在其中,竟然是文桂,于野的師兄,竟安然無恙,豈非是說于野已經(jīng)化險為夷?
不過,文桂并未露出故人相見的喜悅,反而話語冷淡、神色戒備。
“文桂,于野他人在何處?”
“于野落難一事,早已傳遍妖域、魔域,羌前輩何故多此一問?”
“攻打魔域之時,你與于野同行……”
“本人于途中離去,并未隨他前往千云峰,幸而逃脫一劫,暫且躲在此處茍且偷生?!?
文桂道明原委,轉(zhuǎn)而帶著狐疑的口吻問道:“三年前,羌前輩率眾攻打魔城,之后便失去了消息,繼而于野遇難,又聞同行的妖修傷亡殆盡,今日兩位卻突然現(xiàn)身,著實令人費解啊!”
“這個……”
羌齊沉吟不語。
居右拱了拱手,道:“不怪文道友的猜疑,是姬圣出賣于野,坑害了諸多道友,我與羌前輩也是后知后覺,所幸他已得到應(yīng)有的下場!”
“果然有內(nèi)奸啊,兩位殺了姬圣?”
“奈何大錯鑄就,已后悔莫遲。如今我與羌前輩無處可去,被迫尋至此地,還望告知于野的下落,我二人當(dāng)面與他賠罪!”
“兩位早已知道辛家?guī)X,緣何今日尋來?”
“當(dāng)年遭遇魔修的伏擊,羌前輩與我雙雙受創(chuàng),三年來一直躲在山中療傷,故而耽擱至今?!?
“哦……”
文桂沖著羌齊、居右上下打量,遲疑片刻,道:“姑且相信兩位所說,隨我來吧——”
他擺了擺手,飛身而起。
居右微微愕然,急忙與居右隨后追去。
由辛家?guī)X往南,乃是崇山峻嶺。
百余里之后,三人來到一片隱秘的山谷之中。隨著文桂的傳音召喚,四周的密林中相繼走出一道道人影,有辛九與朵彩,還有沐千里、郭軒、盛懷子、姬靈、樊奇、方懷、石賴,正是當(dāng)初追隨于野左右的一群道友,卻唯獨不見于野與九芝、奎炎、邛山。
雙方均為劫后余生,再次相見,不免又相互詢問一番,算是打消了彼此的疑慮。而有關(guān)姬圣的所作所為,早已在辛九等人的猜測之中。卻也印證了一個傳聞,于野為狄欒所擒,已經(jīng)三年過去,依然生死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