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拜、慕夏、何淼倚在門前張望,并沖著他連連招手。
于野撩起衣擺,雙腳著地,拂袖起身。
走到門外,兩邊的屋子已撤去禁制,可見一個個修士在伸頭張望,卻不敢逾越一步。
院子里站著四位金丹修士,其中的一男一女正是秋水與廣虞,另外兩人乃是看守院門的靈山弟子,彼此之間正在寒暄說笑。見到于野現(xiàn)身,秋水使了個眼色,廣虞心領(lǐng)神會,出聲道——
“文桂,你已解除嫌疑,聽說要拜入仙芝峰,是否如此?”
于野舉手施禮,點(diǎn)了點(diǎn)頭。
便聽廣虞說道:“近日巡查事務(wù)繁忙,我與秋師姐正在招納人手,勤勉上進(jìn)者,三年之后轉(zhuǎn)為靈山弟子,你是否有意?”
于野再次躬身施禮,道:“甘愿效命!”
“呵呵!”
廣虞甚為滿意,與秋水相視一笑,又道:“尚缺三人,你若有相熟的道友,不凡舉薦一二?!?
于野稍作遲疑,轉(zhuǎn)身抬手一揮。
十余丈外的屋子里頓時(shí)躥出三人,郭拜沖在前頭,慕夏緊隨其后,何淼滿臉的笑容,異口同聲道——
“我等均是文桂的好友,甘愿效命!”
秋水與兩位靈山弟子燦然一笑,道:“多謝兩位師兄,小妹先行一步!”罷她腰肢一轉(zhuǎn),告辭離去。對方隨后相送,不忘噓寒問暖——
“秋水,你巡查辛苦,多多保重!”
“小師妹,待此間事了,回山相聚……”
于野與郭拜、慕夏、何淼跟著廣虞往外走去,又聽他好奇道:“兩位師兄,關(guān)押者已洗脫嫌疑,為何不予放行?”
“據(jù)說是怕走漏了賊人,昆吾山的前輩將再次當(dāng)面盤查,若非你與秋水急缺人手,今日休想帶走一人。”
“卻不敢聲張,切記……”
院門打開,門前竟然聚集十多位修士,看服飾與修為,應(yīng)該是這兩日抓獲的可疑之人,另有十多位靈山弟子守在四周。
當(dāng)一行走到院外,院門的禁制開啟,靈山弟子押送著可疑之人逐一走入院子……
于野回頭張望,暗暗松了口氣。
脫困如此順利,著實(shí)在他意料之外。之前他已有了最壞的打算,便是殺了雍管事等人七位靈山弟子,然后設(shè)法逃出沐風(fēng)城。沒想到此前繳獲的一枚仙門令牌派上用場,再有秋水與廣虞的相助,竟鬼使神差般地走出了那個戒備森嚴(yán)的院子。
而一群經(jīng)歷兇險(xiǎn)、洗脫嫌疑的修士,還要再次接受昆吾山高人的當(dāng)面盤查?如此縝密、歹毒的招數(shù),出自何人之手……
“這邊來——”
穿過兩條街道,眾人走入另外一個院子。
廣虞伸手關(guān)閉了院門,打出禁制封住四周,便聽秋水說道——
“此處乃是巡查弟子的住所,爾等自行安頓,我已討得出入沐風(fēng)城的禁牌,郭拜、慕夏、何淼——”
院子占地?cái)?shù)十丈,倒也寬敞,三間正屋之外,東廂另有四間偏房,卻未見柴房、或灶房,也沒有水井、樹木。正如所說,這是巡查弟子居住的地方。
郭拜與慕夏、何淼分別領(lǐng)取了一塊玉牌,雖然不是靈山弟子,卻也有了身份,各自笑遂顏開。
“文桂——”
于野走了過去。
秋水舉著一塊玉牌,神色有些曖昧。
于野翻手拿出一把黑色的短劍,而他尚未出聲,短劍已脫手飛起,隨之一塊玉牌落在手上,繼而笑聲響起——
“咯咯,你這人倒也識趣,不枉我?guī)湍阋换?!?
玉牌嵌有禁制,刻著沐風(fēng)二字,是巡查弟子的信物,也是進(jìn)出沐風(fēng)城的禁牌。
而此話怎講,誰在幫誰?
于野抬頭看去。
秋水,身材高挑,頭上束扎道髻,一襲道袍片塵不染,笑起來的樣子倒也靚麗動人,怎么說起話來這般難聽。
只見廣虞微微一笑,道:“這把飛劍,應(yīng)為元嬰法寶,你一小輩持有此物,殊不知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
秋水卻懶得分說,吩咐道:“咱歇一宿,明早出城!”
她把玩著短劍,與廣虞奔著正屋走去。
于野聳聳肩頭,走向一旁的偏房。
雖然來到沐風(fēng)城,卻沒有多看一眼街景,也未來得及領(lǐng)略異域風(fēng)情,便從一個院子來到另一個院子,并從可疑之人變成了巡查弟子。
這世事變化快,快得令人眼花繚亂。
不過,從來都是他搶別人的寶物,今日卻被一個女子占了便宜。而但凡占了他的便宜,后果極為嚴(yán)重!
“文桂!”
郭拜帶著慕夏、何淼走了過來,手上拿著一個納物戒子,悄聲道:“有仇不報(bào)非君子,有恩不報(bào)枉為人。這三千靈石,聊表謝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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