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軒與盛懷子面面相覷,道:“冠義的翻天鼎……”
文桂尚在遠(yuǎn)處觀望,道:“這是冠義賴以成名的寶物啊,不想落入于師弟之手,莫非吞噬了靈蛟,著實驚人……”
頭一回見到于野使出翻天鼎,三人均是意外不已。
又聽邛山喊道:“哎呀,九芝、九寶或?qū)⒆穪?,快走……?
九芝、九寶不是或?qū)⒆穪?,而是必將追來。丟失了一頭靈蛟,兩位妖王絕不會善罷甘休。
五人穿過荒野,匆匆忙忙而去,途中不敢停歇,只為擺脫強(qiáng)敵的追趕……
已過了兩日,還是三日?
跑出去三千里,還是兩千里?
此地晝夜不分,難以弄清楚具體的時辰,也不知道跑出去多遠(yuǎn)。
不過,大湖沉寂,高山如默,荒野依然那么的空曠,眼前的一切好像沒有任何變化。
邛山氣喘吁吁停了下來。
文桂、郭軒、盛懷子與于野隨后放慢了腳步。
“古怪……”
“莫非闖入了幻境……”
“是啊,你我狂奔數(shù)日,周遭如故……”
“未見九芝、九寶追來,不如稍事歇息,再行計較……”
接連跑了數(shù)日,竟然沒有跑出這片荒野,于野也是覺得古怪,遂示意就地歇息。
文桂與郭軒、盛懷子早已疲倦不堪,各自癱坐在地上。邛山似乎是疑惑難消,繼續(xù)在四周尋覓張望。
于野獨自走到湖邊。
大湖依舊是霧氣氤氳,寂靜無波,便如這偌大的秘境,死寂沉沉,且又神秘莫測。
于野卻無暇多顧,他撩起衣擺,臨水而坐,揮袖輕拂,手上多了一個小鼎。
催動神識看去,鼎中靜靜臥著一條蛇?
可不就是一條蛇的形狀,長長的身子,銀色的鱗甲,只是蛇頭猙獰,利齒外露,頭頂凸起獸角,并多了四只爪子,卻再無兇狠的氣勢,而是直挺挺臥在小鼎之中。
翻天鼎,果然吞噬了靈蛟。
吞噬修士,或元神也就罷了,卻吞噬了一頭七八丈之巨的怪物?而翻天鼎中自有天地,且禁制極為強(qiáng)大,不管它吞噬何物,似乎又合乎常理,故而也使得這場意外多了幾分驚喜。
此時靈蛟為禁制束縛,殺之易如反掌。
而若是祭煉、降服,收了這頭靈蛟呢?
有了靈蛟相助,不敢說對付九芝、九寶,或是羌齊,而對付居右,綽綽有余啊!
于野禁不住兩眼閃亮,蠢蠢欲動。而不消片刻,他又無奈地?fù)u了搖頭。
人在秘境之中,施展不出祭煉的法力。想要收服靈蛟,心有余而力不足。接下來仍然要面對追殺,尚不知能否逃出此地……
“于兄弟!”
郭軒忽然走了過來。
“郭兄……?”
于野便要收起翻天鼎。
誰想郭軒竟然盯著翻天鼎,問道:“你收了那頭蛟?”
“嗯!”
“殺了孽畜,為我皇卓師叔報仇!”
他倒是不忘報仇!
“這頭蛟,不過是受人驅(qū)使的猛獸。九芝、九寶,方為主兇??!”
“唉,憑借你我的修為,如何殺得了兩位妖王,殺了這頭蛟,也算是消除一口惡氣!”
“我倒想收服此蛟,用來對付九芝、九寶?!?
“以敵之矛攻彼之盾,此法倒也可行。為了報仇,當(dāng)不擇手段!”
郭軒雖然固執(zhí),卻不難說服。
“奈何此地難以祭煉……”
“不難!”
“哦?”
“御靈戒另有乾坤,不為此地禁制所困,也不妨礙施展祭煉法門……”
“哎呀,多謝郭兄指點迷津!”
于野恍然大悟。
便如所說,御靈戒另有乾坤,且將靈蛟收入其中,便可嘗試祭煉收服。
盛懷子也走了過來,抬手拋出一枚戒子,道:“于兄弟的御靈戒為我等藏身之地,不便他用,這枚戒子已閑置多年,送你收納靈蛟!”
文桂隨后而至,好奇道:“嘖嘖,于師弟這是要降龍伏虎啊……”
稍有動靜,瞞不過幾位同伴。
而邛山仍在遠(yuǎn)處徘徊,也許狐疑乃是他的本性所在。
于野抓住盛懷子拋來的戒子,大小與他的御靈戒相仿,許是閑置已久的緣故,其中并無腥臭的味道。他舉起左手的翻天鼎稍稍晃動,頓時光芒閃爍,一頭龐然大物“砰”的落在地上,驚得文桂、郭軒、盛懷子后退躲閃。他趁勢揮動右手的御靈戒,剛剛現(xiàn)身的靈蛟倏然消失。他再次看向三位同伴,閃身失去蹤影,僅有一個戒子落在地上,還有三雙眼光在虎視眈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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