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妖王大殿前現(xiàn)出五道人影。居中之人是位粗壯的中年男子,身著玄色長袍,雙目深陷,絡(luò)腮胡須,相貌威嚴(yán)。兩旁的四位老者,同樣身軀高大而修為莫測。
“那便是淳于妖王與他的四位王衛(wèi)……”
朵彩暗中傳音道。
“王衛(wèi)也是妖將修為……”
于野暗暗詫異道。
“不然僅憑妖王一人,如何管束九城的妖將與眾多的妖嬰頭領(lǐng)?”
“有無姓名?”
“姓名無關(guān)緊要,記著相貌便是,總之得罪不起,又何必多問!”
“哦……”
便在兩人竊竊私語之時,便聽淳于妖王的話語聲響徹全城——
“魔域擾我邊界多年,理應(yīng)予以懲戒,今歲正月下旬,遠(yuǎn)征魔域見月城……”
所謂的懲戒之說不過是個借口,妖域也講究師出有名。此次遠(yuǎn)征,只為攻打魔域的一座城。倘若對方?jīng)]有防備,勢必?fù)醪蛔⊙蚓懦堑拈L途奔襲。
片刻之后,護(hù)城大陣消失,天光乍泄,旭日的映紅了豐都城。緊接著千層石階之上的五道人影沖天而起,豐妖塔下的眾人緊隨其后。于野跟著飛出了豐都城,就此往東而去……
十日后。
一片積雪尚存的山坡上,相繼落下一道道人影。
經(jīng)過十個晝夜的飛行,如今已臨近魔域的地界。再有三日的路程,便可抵達(dá)見月城。淳于妖王吩咐眾人就地休整,并召集城主商議攻城事宜。
于野與朵彩、蛇衛(wèi)、奉差坐在山坡上歇息,并拿出一枚圖簡查看。
他所持有的圖簡,乃是妖域的輿圖,妖域各地標(biāo)注詳細(xì),魔域則是概略不詳。豐都城的地界與魔域接壤,見月城則是魔域最為偏遠(yuǎn)之地。即便如此,兩地依然相距十幾萬里。而所謂的魔域又是什么樣子,有待來日慢慢揭曉。
“哼!”
半個時辰之后,齊槐返回,他悻悻坐在地上,猶自滿臉的陰霾。蛇衛(wèi)與奉差詢問緣由,便聽他憤憤道:“妖王有令,攻破護(hù)城大陣之時,由我?guī)寺氏热氤牵 ?
不僅是蛇衛(wèi)、奉差,便是朵彩與于野也是臉色微變。
破陣之時,城內(nèi)的反擊最為猛烈,此時率先攻入城內(nèi),無異于去送死。而妖王有令,各城不敢違抗,齊槐郁悶之余,無意中道出了原委——
“他知道我收留骨牙,存心報(bào)復(fù)呢……”
不管是淳于妖王記恨也好,報(bào)復(fù)也罷,倘若齊槐難逃此劫,四位頭亦將跟著倒霉。
朵彩與蛇衛(wèi)、奉差面露憂色。
于野卻閉上雙眼,只管吐納調(diào)息、養(yǎng)精蓄銳。
身為魔修之人,又是七殺魔門的門主,對于魔域的魔修,以及神秘的魔域,他倒是有些期待……
三日之后。
積雪已經(jīng)消融,一千多道人影掠過荒涼的山野而來。正午時分,前方的大山之間有城墻高聳,隱隱可見陣法籠罩的城門與城內(nèi)的房舍、街道。
見月城,一座富于想象的城。卻未見明月,只有重重殺機(jī)。
千丈之外,眾人相繼停下。
淳于妖王卻帶著四位王衛(wèi)繼續(xù)向前,隨著他一聲令下,五人同時打出法訣,一道道光芒光芒,繼而半空之中冒出一頭的怪獸,猶如玄龜、玄蛇一體,足有百丈之巨,稍作盤旋作勢,猛然帶著風(fēng)雨雷電呼嘯而下。
“轟——”
怪獸撞上了護(hù)城大陣,霎時發(fā)出一聲震耳欲聾的炸響,隨之光芒爆閃不斷,見月城的上方豁然裂開一道縫隙。
與此瞬間,幾位城主越眾而出,各自揮舞雙手,數(shù)百上千的猛獸咆哮而出。
而眼看著破城在即,卻聽淳于妖王厲聲喝道——
“本王已祭出玄武攻克大陣,齊槐還不攻城更待何時!”
“遵命!”
齊槐看向身后的四位頭領(lǐng),帶著無奈的神情抬手一揮,轉(zhuǎn)而往前沖去。
又聽淳于妖王大喊——
“與我奪取魔城、毀盡靈脈,殺!”
轉(zhuǎn)眼之間,齊槐已帶著四位頭領(lǐng)飛到陣法的縫隙之上。他稍作遲疑,恨恨道:“入城——”
“于野……”
朵彩與蛇衛(wèi)、奉差往前之時,卻見于野在抬頭仰望。
半空之中,那巨大的玄武依然栩栩如生而威勢驚人。
齊槐已帶頭沖入陣法縫隙,似乎聽他驚訝了一聲。
于野急忙閃身而去。
不過眨眼的工夫,他與朵彩、蛇衛(wèi)、奉差同樣錯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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