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在何處?”
“半個時辰之前已經(jīng)離去……”
于野皺了皺眉頭,道:“倘若他并未遠去,豈非已獲悉我與朵彩的來處?而他是否知曉木英谷……?”
此前二人比拼遁法,未加絲毫遮掩,若是遇到妖修高手,難免泄露行蹤。
齊槐微微一怔,道:“木英谷雖非隱秘之地,卻不為外人知曉……”他話音未落,忽然飛身而起。
于野看著他的背影瞪了一眼,隨后沖了出去。
朵彩、蛇衛(wèi)、奉差已察覺不妙,一個個跟著飛出城主府……
須臾,一片熟悉的冰雪山谷便在腳下。
半空之中忽然風聲呼嘯,先是齊槐現(xiàn)出身影,于野隨后收住去勢,緊接著朵彩與蛇衛(wèi)、奉差相繼趕到。
山峰上,趴著一具血肉模糊的死尸,雪白血紅甚為醒目;山谷的谷口,散落著另外四具死尸,正是巴目等幾位妖修,皆血跡未干,顯然剛死不久。
而眾人關(guān)注的并非幾位倒霉的妖修,乃是山谷中的洞府。
骨牙所在的洞府已崩塌殆盡,碎石堆積……
齊槐一甩袖子,往下飛去。
轉(zhuǎn)瞬之間,眾人落在洞府前的山坡上。
而不僅是齊槐,于野也是瞪大了雙眼。
透過崩塌的洞口看去,洞內(nèi)、或亂石堆里,沒有血跡,也沒有打斗的痕跡,更未見到骨牙的蹤影。
不過,顯然有人尋到此處,殺了值守的妖衛(wèi),攻入禁制籠罩的洞府,而最終卻是撲了個空?;蛘哒f,洞府看似戒備森嚴,卻為空置,沒有人……
“哼,換一批妖衛(wèi)前來值守!”
齊槐沖著破爛的洞府打量片刻,變幻的臉色似乎鎮(zhèn)定了許多。而他什么也沒有說,與蛇衛(wèi)、奉差吩咐了一聲之后,便轉(zhuǎn)身揚長而去。
于野再次看向齊槐離去的背影,又看向身旁的朵彩,也不禁暗哼了一聲,揮袖一甩踏空而起。
“兄弟——”
朵彩隨后追來。
“咯咯,此地與木英城相距僅有百里,難以躲避他人耳目,師叔他在半年之前便已離去,另找隱秘之地閉關(guān)療傷。齊槐早已猜到師叔的用意,否則他豈敢收留你我。如今終于打消了公羊的猜疑與淳于的猜忌,可謂是四方皆大歡喜!”
于野臉色冰冷,不予理會。
朵彩見他神色有異,好奇道:“這般淺顯的道理也瞞不過你呀,你總不會因此動怒吧,咯咯……”
她的說辭理所當然,使人無從辯駁。
于野早已知曉木英谷的弊端,亦曾為此擔心,并設(shè)想應對之法,而最終表明他還是低估了骨牙的手段。但凡修仙之人,求生乃是本性,唯有他抱殘守缺,改不掉以己度人的陋習。
而公羊也是個狠人,竟然一直在尋找骨牙的下落……
這年的正月中旬。
妖域的木英城外,聚集著兩群人。
一群是齊槐、蛇衛(wèi)、奉差、于野、朵彩,另外一群乃是眾多的妖人、妖士、妖衛(wèi)。
齊槐親率四位頭領(lǐng)前往豐都城,余下的妖修則是留守木英城。
片刻之后,五人離開木英城往東飛去。
依著齊槐的說法,他既然湊不齊人手,索性將眾多妖修盡數(shù)留下看家。有他與四位頭領(lǐng)前往豐都助陣,倒也不怕淳于妖王的降罪!
據(jù)悉,豐都城位于正東的三萬里之外,以御風飛行加持遁法,足以在三日內(nèi)趕到地方。
一路晝夜兼程。
第三日的午后時分,積雪覆蓋的荒野上出現(xiàn)一座城。
是座依山而建的城,遠遠看去,與黑風城仿佛,四面為群山環(huán)繞,谷口封堵著城墻,城門戒備森嚴,卻更加高大壯觀、也更為氣象非凡。
“那便是豐都城!”
齊槐抬手一指,放緩了去勢。
于野、朵彩、蛇衛(wèi)、奉差跟著御風往前,
“不管此去魔域如何,但愿你我能夠活著回來。倘若我齊槐遭遇不測,爾等也休想竊據(jù)木英城。妖域自古有規(guī)矩,非妖將而不得成為一城之主!”
齊槐像是在叮囑四位屬下,很是語重心長,卻又話里有話,顯然另有所指。他一邊趕路,一邊接著說道:“豐都城為九城之首,也是淳于的王城,他卻不理俗務,另有妖將管轄王城。而九城的城主分別是玄素、管靈、伯靈、離父、尤犬、羌主、田寸、公羊與本人,入城之后切莫招惹事端,我等得罪不起,切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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