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怎會神出鬼沒的手段,還冒充什么管事,若非你方才阻攔,我兄弟早已……哼哼!”
庚二與奎牛。
趕車的庚二傷勢已經(jīng)痊愈,聽說黑風(fēng)城糧價大漲,便與奎牛聯(lián)手采買送往黑風(fēng)城,想要趁機(jī)發(fā)筆橫財(cái),誰料途中遭遇敲詐勒索。便如若說,倘若于野晚來一步,兩個家伙早已沖著攔路的妖人下了黑手。
于野卻無暇寒暄,叱道:“你二人押送食糧,緣何觸犯禁令擅自行事?”
兩個漢子摔出去幾丈遠(yuǎn),慌忙爬起——
“于管事……”
“我兄弟倆貪了幾杯老酒,耽擱了時辰……”
“誰想追上這架大車,而你定下規(guī)矩,不容外人采購食糧,故而……”
“關(guān)掌柜與兄弟們或在數(shù)里之外……”
二人說起話來顛三倒四,卻也道明了原委,竟然飲酒誤事,又借著黑風(fēng)城的規(guī)矩假公濟(jì)私、敲詐勒索。
于野散開神識看去,并未發(fā)現(xiàn)關(guān)掌柜,或是大車的蹤跡。他懶得多想,吩咐道:“既然兩位大哥售賣食糧,便由我作保,回城——”
庚二與奎牛急忙催動大車,并招呼他坐車趕路,被他擺手拒絕,徑自帶著兩個妖人往前走去。而兄弟倆依然疑惑不已,暗暗嘀咕道——
“之前我勸他投奔關(guān)掌柜,后來聽說他成了妖人,誰想短短兩三月過去,他又成了管事!”
“哦,難怪伙計(jì)棄我而去,竟是你這個夯貨在搗鬼!”
“奎兄有所不知,他身手過人,絕非尋常之輩,豈能甘愿任你使喚!”
“哼,當(dāng)初可憐他又瘦又弱,兩根肉骨頭都啃不下,如今竟然混成了管事,怕不是沾了老子的福氣……”
庚二與奎牛一邊趕著大車,一邊竊竊私語。
于野帶著兩個妖人跑在前頭。
不管奎掌柜有沒有福氣,至少是個有緣人。茫茫天地之間,彼此相遇便是有緣,若是不能善待,倒也不必傷害。
數(shù)里之后,前方有座石山。
而剛剛繞過石山,于野猛然停下腳步。兩個妖人隨后趕來,也嚇得尖叫了一聲。
這是山間的一片林子,甚是僻靜。
卻見道上停放著十幾架裝滿貨物的大車,而趕車的車夫卻瑟瑟發(fā)抖蹲在一旁,關(guān)掌柜也在人群中,同樣的驚恐萬狀。不遠(yuǎn)處則是橫七豎八躺著一地死尸,均為隨行護(hù)送的妖人。而林子四周站著五個山民裝扮的漢子,竟一個個手持長刀而面帶殺氣。
“果然有漏網(wǎng)之魚……”
“且慢……”
五個漢子已將于野三人圍在當(dāng)間,并擺出了圍攻的陣勢。
與此瞬間,一架大車闖入重圍。
而車上的庚二應(yīng)變極快,急忙扯動韁繩、抽出腰間的長刀??.?dāng)即跳下大車,伸手從懷中摸出他的剔骨刀。
“呵呵,這兩個車夫膽子夠大!”
“罷了,一并了結(jié)……”
五個漢子,或喬裝打扮的五位妖修高手。為首的中年男子相貌兇狠,竟是一位金丹妖修。只見他抬手一揮,片片刀光直奔于野等人籠罩而來。
兩個妖人臉色慘變,“撲通”跪地求饒。庚二與奎牛也嚇得怔怔無措,所持的長刀、短刃失手墜落。
這并非尋常的劫道,而是妖修殺人?。?
按理說妖修不該為難凡人,卻怕是于兄弟的連累。曾經(jīng)的福氣,轉(zhuǎn)眼變成了晦氣!
人群中的關(guān)掌柜看著這邊的情形,更是絕望不已。
一旦這幫外來的妖修殺紅了眼,他與一群車夫也難逃此劫。
“鏘、鏘——”
忽然一陣金戈交鳴,凌厲的刀光盡數(shù)倒卷而去,四位動手殺人的妖修也踉蹌后退,一個個錯愕不已。
卻見空地上僅剩下兩位妖人、庚二、奎牛與一架大車,唯獨(dú)沒了于野。
與此同時,尚在后退的四位妖修身形一頓,緊接著便聽破風(fēng)聲響,繼而“噗噗”血光迸濺,四人的眉心相繼炸開血洞而仰面朝天倒了下去。
中年妖修驀然一驚,踏起劍光便要躥起,忽然一道金光從天而降,“砰”的將他砸在地上。竟是一尊碩大的金鼎。而不過眨眼之間,連人帶鼎已消失無蹤。
正當(dāng)在場的眾人目瞪口之時,一道人影飄然落地,竟然是于野,伸手撣著衣擺,云淡風(fēng)輕而從容自若。
“天吶!”
奎牛兩腿一軟坐在地上,喃喃道:“神出鬼沒,殺人如啃骨頭……”
庚二則是面露慶幸之色。
他雖然是個車夫,卻頗有眼光。他知道那五個妖修的可怕,當(dāng)然也看出于野的更加強(qiáng)大。能夠結(jié)識這么一位妖修高人,可不就是難得的福氣!
“于管事……”
關(guān)掌柜驚呼一聲,帶著一群車夫圍了過來。
于野卻在打量著地上的死尸,疑惑道:“這伙人來自何方,為何劫車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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