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等并非魔修……”
“在我請求之下,青蘿已答應(yīng)我傳授魔修功法。接下來我將我修煉的《天罡經(jīng)》、《七殺劍訣》、《天魔禁》傳給各位,另有藏經(jīng)閣的功法可供借鑒研修,并有玄冰石室吐納調(diào)息……”
于野像是在安排后事。
五位好友察覺事態(tài)的嚴重,再不敢有所質(zhì)疑,何況他傳授的均是絕世功法,遠比傳說中的仙域更為真實、也更為機緣難得。
詹坤與鐵杉、荀原、令狐北、于天師點了點頭,各自帶著莊重的神情站起身來,執(zhí)弟子之禮沖著于野參拜。
于野急忙起身,道:“功法來自青蘿,各位兄長不必拘禮!”
“不!”
清脆的話語聲響起,一道青衣人影站在一旁。
“我也是代師傳法,而規(guī)矩不可廢,我代他老人家領(lǐng)受參拜,從今以后各位均為魔修傳人!”
青蘿足不沾地,飄飄而立,神色冷峻,氣韻脫俗,卻又話語干脆而不容置疑。
詹坤等人雖也知道有關(guān)傳說,卻是頭一回見到這位神機子的關(guān)門弟子。又見她容顏絕世,儼然一位不染纖塵的精靈仙子,更添幾分敬佩之意,遂再次深施一禮。而當眾人抬起頭來,樓閣中僅剩下于野。那位仙子已消失無蹤,而她的話語神態(tài)依然令人難忘。
于野拿出三枚玉簡交予鐵杉珍藏。
便于此時,禁制閃爍,有人到訪。
撤去禁制,賴冕與文桂走入樓閣,一個拎著酒壇子,酒氣熏天,一個左右張望,神色狐疑。
“咦,各位鬼鬼祟祟,莫非有事瞞著文某?”
“我等談?wù)撚蛲庵?,故而不便張揚!”
“哼,前往域外,少不了賴某人!”
“也少不了文某……”
詹坤在敷衍賴冕、文桂,于野則是飛身出了樓閣。而于天師尾隨而至,兄弟倆在各處轉(zhuǎn)了一圈,然后穿過山門,來到山外的冰原之上。
寒風嗚咽,雪霧橫卷。
兩人踏上一處冰丘,就此極目遠望。但見冰雪皚皚,群山凝霜,天地空寂,肅殺萬里。
“嘖嘖,想不到這極寒之地如此的壯觀!”
于天師拈須感慨,又不無惋惜道:“奈何相聚短暫,兄弟你又要遠行??!”
于野打出禁制遮擋寒風,安慰道:“我已留下功法,兄長自保無虞!”
“呵呵!”
于天師笑了笑,搖頭道:“你知我不喜拼殺,也并不稀罕你所傳授的功法!”
“嘿!”
于野也不禁咧嘴一樂。
他這位兄長專好煉器、煉丹之道,對于殺人的神通沒有一點興趣。
“收下吧!”
“這是……”
于天師拿出一個納物戒子,分說道:“我此番投奔兄弟而來,自當備上一份見面禮!”
于野雙手接過戒子,意外道:“兄長……”
“一百枚特制的雷火符,威力十倍于從前。此外——”
于天師的臉上露出炫耀的神色,道:“我蘄州的陣法不堪為用,我請教了燕州仙門的高手,煉制了一大一小兩套陣法,留你以備不時之需!”
戒子收納著一百塊玉符,還有一枚玉簡與兩套陣旗。
“玉簡記載相關(guān)法門,你一看便知,兄弟呀——”
于天師分說過罷,又動情道:“你是蛟龍,注定飛天遁地、叱咤風雷。而以后沒有了兄弟的幫襯,你一個人多多保重!”
于野抿了抿嘴角,默默點了點頭……
這年的臘月,諸安城的第一場冬雪飄飄灑灑而下。
街上行人稀少,城外的鋪子多半已關(guān)門打烊。
藥鋪中走出一男一女,一個關(guān)閉了鋪門,一個背著包裹。看著居住多年的鋪子,與風雪籠罩的城門,兩人神色感慨,又釋然一笑,轉(zhuǎn)而迎著飄揚的雪花往東走去。
“該走了!”
“你我在外闖蕩了兩三百年,是該回去了。卻沒想到由他開啟幽冥之門,當年的他僅為煉氣修士,一百余年之后已是元嬰高手,看來我的龍甲沒有送錯人!”
“凡事自有定數(shù)!”
“嘻嘻,師兄相信運數(shù),而水芹卻有慧眼識人。不過,他持有的神器是否與星門有關(guān)呢?”
“幽冥開啟之后,再行計較?!?
“嗯……”
漫天的飛雪中,兄妹二人漸去漸遠。又是一陣寒風卷來,人影已消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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