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所,或為實情。找不到于野,世外高人饒不了他。在于野兄弟現(xiàn)身之前,料也無妨……”
“已數(shù)十年過去,于野何時現(xiàn)身呢,倘若他永不歸來,如何是好……”
“各位兄長,你我這般空等下去,倘若風(fēng)云再起,勢必措手不及。依我之見,外出打探風(fēng)聲……”
與此同時。
飛云峰的飛云閣前,賴冕獨自坐在山崖之上。
這是一家擁有四位元嬰修士的仙門,卻常年見不到詹坤、荀原、令狐北的身影,便是鐵杉也謊稱閉關(guān)遠(yuǎn)遠(yuǎn)躲開,他這個外人反而成為山上唯一的前輩人物。
他并不介意!
查明鐵杉四人的真實來歷之后,他堅信于野定有現(xiàn)身的那一日。那怕是等待百年、千年,只要紅衣前輩不找麻煩,沒有青絲束魂之苦,他倒是樂得這般清閑度日!
不過,他起初并非無所事事,但有各方來訪,鐵杉便拾掇他出面應(yīng)付。而他毫無顧忌,動輒翻臉殺人,使得各方敬而遠(yuǎn)之,最終鄂安也不敢派人前來。如此這般,飛云峰的日子愈發(fā)寧靜、悠閑!
便于此時,賴冕忽然暗哼一聲,閃身失去了蹤影。
下一刻,他已出現(xiàn)在數(shù)十里外的半空之中。一道人影恰好趕來,被他迎頭攔住,意外道:“賴兄……”
賴冕踏空而立,冷冷道:“詹坤,為何不告而別?”
“這……”
詹坤支吾一聲,道:“有事外出,再也尋常不過……”
“你多年未曾踏出飛云峰半步,今日卻有事外出。依你所,飛云峰若有滅門之災(zāi),是否也尋常不過?”
賴冕似乎動了怒氣。
“呵呵!”
詹坤笑了笑,無奈道:“終究瞞不過賴兄,走吧——”
他本想暗中離開飛云峰,而尚未動身,便被賴冕察覺,可見對方的神識強(qiáng)大。
“去往何處?”
“且去各地打探風(fēng)聲,或有收獲也未可知!”
……
岐山。
地下洞穴中。
“呼——”
一口濁氣長吁,于野從靜坐中睜開雙眼,隨著他舉起雙手握起雙拳,周身的筋骨一陣“噼啪”作響,金丹圓滿的氣勢橫溢而出,繼而他的雙眸閃爍出兩道丈余長的光芒,竟然一黑一白、相互交織,情形煞是詭異。
“哎呀——”
有人驚呼一聲,閃身躲到了數(shù)丈之外。乃是青蘿,驚魂未定道:“你的縱目如此嚇人,竟透著煞氣,彷如一陰一陽,看破生死萬物……”
于野的兩眼一眨,光芒消失,他歪著腦袋,詫然不解。
他的縱目,與神人的有所不同,好像多了幾分邪狂之氣,且威力更加霸道,卻又弄不清楚其中的原委。
“轟——”
心念一動,一道青色的龍影呼嘯而出,瞬即環(huán)繞三丈方圓之地,彷如銅墻鐵壁般的密不透風(fēng)。
“天龍盾!”
待龍影散去,于野的面前浮現(xiàn)出一道尺余長的劍光,蓄勢待發(fā)、威勢逼人,遂又接連綻開耀眼的光芒,霍然化作三道、六道、九道劍芒,隱隱呈現(xiàn)劍陣之勢而殺機(jī)倍增!
“七殺劍訣第三式,義殺。而不該這個樣子,怎會變成劍陣了……”
于野揮袖一甩,劍芒消散。
七殺劍氣的第三式,終于大成,之所以變成劍陣,或與修煉的劍訣、劍陣與化身術(shù)的分神法訣有關(guān)。
于野凝神內(nèi)視,隨聲問道:“已是何年何月?”
修至金丹的圓滿境界,而體內(nèi)的冥珠似乎沒有任何變化,依然黑如墨晶,靜靜的懸浮在氣海之中。
“十年凝聚冥珠,十年魔修筑基,十五年修至金丹九層,又二十年抵達(dá)圓滿境界。嗯,已過去五十五年!”
青蘿回到近前,詳細(xì)分說道:“進(jìn)境喜人啊,結(jié)嬰指日可待!”
“慢著!”
于野出聲打斷,疑惑道:“耗時二十年,得以吸納冥珠傳承,本該一年提升一層修為,之后竟然用了三十五年……”
“嘿嘿!”
青蘿圍著他上下打量,笑道:“你若僅為魔修,應(yīng)該如此,而你身為道修,根基源自妖修,懂得煉體之術(shù),又參悟鬼修功法,并且吞食了上古神果,猶如數(shù)人同時吸納冥珠,進(jìn)境迥異也在所難免!”
“我不是魔道一體嗎?”
“是哦,而你如今或已超越魔道一體的存在!”
“我算什么?”
“誰知道呢!”
青蘿也弄不明白。
不管成為怎樣的存在,只要他是于野便成。
卻在地下躲了五十余年,已不知季節(jié)更替,忘卻了風(fēng)雨離愁,更是錯過了幾許煙火的味道。
于野抬起頭來。
他眼光一閃,神識穿過厚厚的山石而去。
郁郁山色撲面而來。
恰是秋風(fēng)正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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