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兄弟,尚未抵達天神山……”
“九牧原如此開闊,我想找到天神山應(yīng)該不難。而兩位兄長離家已久,莫讓親人過于掛念?;丶野桑 ?
尚未抵達天神山,便在途中被趕回家去,使得元漢兄弟倆大為意外,很是不情不愿。不過,兩人也懂得于兄弟的一片苦心。
“嗯!”
元漢糾結(jié)片刻,重重點了點頭。
“元兄,不敢原路返回!”
“兄弟放心,我二人避開龍吟谷繞道而回!”
“我送送兩位兄長!”
于野一手拉著元漢,一手拉著元夏,趟過齊膝深的蒲草往北走去。
“哎,于野……”
眾人也是始料不及,其中的冠義更是急道:“我等尚未抵達天神山,也不知詳細,你卻讓人回家,誰來帶路?”
于野沒有理會,拉著元漢兄弟倆走出百丈之遠,這才松開雙手,拿出數(shù)十瓶益氣培元的丹藥塞入二人的包裹,輕聲道:“臨別之際,無以為贈,帶上幾瓶丹藥,算是兄弟略表心意。還望兩位兄長早日到家,代我向家人們問一聲好!”
“嗯嗯……”
兩位樸實的漢子沒有客套的話語,一個勁的連連點頭。
而元漢轉(zhuǎn)身之際,忽然從懷里拿出一個袋子塞入于野的手里,與他附耳悄聲道:“此乃還魂果,為還魂草的果子,而還魂草又名長生草,可祛毒辟邪、強筋壯骨,天神山或有大用,便留給于兄弟,莫讓冠義知曉,那人歹毒得很!”
“這……”
于野錯愕不已。
元漢已帶著元夏大步而去,揚聲道:“于兄弟,倘若此去無路,元家村隨時等你歸來——”
“嗯,有緣再會!”
于野回應(yīng)一聲,低頭看向手中的袋子。
袋子為獸皮縫制,其中收納著數(shù)十枚干癟的果子,看著極其尋常,卻是冠義苦尋不得的寶物。
“于師弟——”
冠義、赤離已帶著眾人奔著荒野而去。文桂與賴冕尚在等待,卻嫌棄他磨磨蹭蹭,一邊大聲催促,一邊抱怨道:“說什么有緣再會,虛情假意……”
于野收起袋子,轉(zhuǎn)身返回。
文桂抬手示意,提醒道:“冠長老已搶先一步,快快召喚你的六翅金螈,你我直飛天神山——”
“兩頭金螈均為惡蛟重創(chuàng),飛不了!”
于野一口回絕。
“哼!”
文桂悻悻作罷,又忍不住好奇道:“元漢送你何物?”
“山里的果子!”
“那個元漢強搶兩把隕鐵長劍,拿了你的兩把飛劍與數(shù)十瓶丹藥,卻僅僅送了一袋充饑的果子,果然是一粗鄙卑賤之徒!”
“凡事瞞不過文師兄!”
于野丟下一句話,飛身往前而去。
成片的蒲草極為茂盛,難以穿行其中,而借助輕身術(shù),猶如草上滑行,倒也去勢飛快。
荒野之上,數(shù)十道人影競逐而去……
三日后。
黯淡的天光下,依然是荒野無際。
數(shù)十道人影由遠而來,卻茫然四望,眼看暮色降臨,一個個不得不停下腳步。
依照元漢的說法,龍吟谷往東千里,便是天神山。而如今已整整走了三日,莫說天神山,便是一塊大石頭也未遇見。
“哼,我說如何,你不該放走兩個山民,而天神山又在哪里?”
冠義在沖著于野發(fā)火。
于野走到荒草間的一片空地上,就此抬眼遠眺,惟見無邊的空曠與沉沉的暮色,所謂的天神山依舊是無影無蹤。他索性拂袖一甩坐了下來,道:“即使元漢來到此地,也是枉然?!?
文桂湊過來問道:“此話怎講?”
“那兄弟倆僅從長輩的口中聽說過天神山,卻從未親臨實地,能夠?qū)⒛阄規(guī)У骄拍猎?,已是莫大的運氣!”
“依你所,能否找到天神山全憑運氣?哦,倘若運氣不濟,豈非今生今世都要困在此地?”
“今生今世……”
于野忽然覺著今生今世極為漫長,他帶著一絲迷茫的神情閉上雙眼。
無論怎樣,元漢與元夏都不宜繼續(xù)同行。既然兄弟倆已返回元家村,他便也沒了后顧之憂。
而來自元家村的傳說,究竟是真是假?天神山,有沒有返回燕州的捷徑?眼下已深入九牧原腹地,為何找不見那座山呢?
文桂還想質(zhì)問,已無人理會,他一甩胡子,轉(zhuǎn)身走開。
卻見赤離、賴冕、冠義等人仍在四周徘徊,他也忍不住再次抬眼看去。
許是荒野過于空曠的緣故,此時雖已暮色漸沉,天邊依然殘留著一抹淡淡的霞光,透著幾分異樣的絢麗與神秘。與之相對的東方卻是一片黑暗,猶如夜色的腳步緩緩逼近。而便在那黑夜的盡頭,忽然有光芒微微閃爍,彷如霞光的倒映,又似晝夜的別離,煞是詭異而又神奇。
文桂以為是幻覺,卻慢慢瞪大雙眼。
詭異而又神奇的光芒并未消失,而是從中隱隱約約浮現(xiàn)出一座山峰,怕不有萬丈之高,巍巍然直插天穹!
文桂頓時喜出望外,大喊了一聲:“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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