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野與賴冕說起天梧山會盟,與各方的動向,并探討幾位化神門主的性情、為人、喜好,等等。而賴冕畢竟是燕州的成名修士,對于幾大仙門倒也了如指掌。
據(jù)悉,天絕子外貌質(zhì)樸,心機如海;天同門的華岳,處事沉穩(wěn),殺伐果斷;天府門的皇卓,性情陰冷,心狠手辣;孟霸,桀驁不馴,驕橫霸道;方修子,脾氣溫和,擅長算計,在仙門之中威望甚高。
神機子,曾經(jīng)的七殺魔門之主,他與域外多有往來,并把持域外的唯一門戶,便是幽冥之門,因而凌駕于燕州仙門之上,故而敬仰者有之、嫉妒者有之,憎恨者也大有人在。也許他樹敵太多,帶來了滅門的慘禍。而當(dāng)年的是是非非,至今難有公論。
有關(guān)赤離,賴冕所知甚少。
而他的叔父赤亥,倒是大名鼎鼎。那是魔門的長老,修為高深,野心勃勃,卻被神機子所壓制,一怒之下離開九幽谷。七殺魔門的覆滅,或許與他大有關(guān)系……
“哈哈,各位請看——”
在石縫中穿行小半時辰之后,眼前霍然開朗。
隨著袁寶的出聲示意,眾人隨著他手中琉玉盞的亮光看去。
又是一個巨大的洞穴,且晶光閃爍,靈氣濃郁,顯然來到一處地脈所在,大小不同、形狀各異的靈石俯拾皆是。
卻僅有袁寶與他兩位師弟在大笑。
柯兆與匡寧,文桂與于野,乃至于賴冕,均是謹(jǐn)慎小心,而又滿臉狐疑的樣子。
沒有看錯,正是一處地下靈脈,足有數(shù)萬的靈石靜靜坦露,或藏于玉石之中,在燈盞的照耀下閃爍著點點誘人的晶光。
卻見玉石、靈石之間,出現(xiàn)數(shù)十個詭異的洞口。每個洞口僅有一兩尺粗細,陣陣熱浪從中噴涌而出。而洞口的四周,竟然散落著凝結(jié)的污血與破碎的殘肢斷臂。
如此倒也罷了,關(guān)鍵是眾人的修為遭到禁錮,神識也難以及遠。倘若突然出現(xiàn)意外,只怕是難以應(yīng)對。
“哈哈,傳說此地藏有仙門至寶,卻是如此之多的靈石,各位見者有份——”
袁寶抬手一拋,他的琉玉盞已高高懸在洞壁之上,閃亮的燈光之下,他與兩位師弟已爭相撲向靈石。
四位天機門弟子依然無動于衷。
即使文桂,貪財市儈,而此時面對如此眾多的靈石,他竟然也是熟視無睹,
賴冕則是走向一個洞口,他稍作查看,擺了擺手,道:“遠離此地……”而話音未落,洞口突然躥出一物,竟快如閃電,直奔他撲來。他急忙揮手拍去,而法力修為難以施展。與此剎那,“砰”的胸口已被死死咬住,鋒利的牙齒直透護體法力,一絲刺疼頓時深入肌膚。尤為甚者,他強大的修為也在飛快流逝。他不由得連連后退,難以置信般的瞪大雙眼。
撲咬他的乃是一頭怪獸,雖然僅有丈余長短、尺余粗細,卻四肢粗壯、牙齒鋒利,遍體覆蓋著鋼針般的毛發(fā),并且極為瘋狂的吞噬著他的護體法力。
賴冕的周身突然閃過一道光芒,“砰”的將怪獸震飛出去。而他也禁不住連退幾步,胸口的道袍更是被撕裂一個口子。誰想他立足未穩(wěn),怪獸在空中搖頭擺尾,再次惡狠狠的撲來,他急忙抓出一把短劍用力劈砍?!班邸钡难獗艦R,怪獸失去半個腦袋,而他的短劍也脫手而去。他不由得又急又怒,急的是他施展不出修為,怒的是他竟被一頭怪獸逼得如此狼狽。
誰料異變再起,又是“呼呼”風(fēng)聲大作。數(shù)十個洞口之中,相繼沖出一道道黑影,正是那極為兇猛、且難以對付的怪獸,竟有上百之多,轉(zhuǎn)瞬封住了洞穴的退路,并成群結(jié)隊奔著賴冕撲來。
賴冕驚愕不已。
不僅他處境兇險,四位天機門弟也陷入怪獸的重圍之中。
而三位天府門弟子,早已不再采掘靈石,反倒是站在遠處旁觀,各自臉上帶著得意的冷笑。其中的袁寶揮舞雙手打出法訣,顯然是他在驅(qū)使怪獸發(fā)動偷襲。
賴冕震驚之余,又暗暗無奈。
修為法力遭到禁制,縱有天大的神通也是無可奈何。
柯兆更為震怒不已,叱道:“袁寶,你與我天機門為敵,便不怕師門降罪?”
“呵呵,不怕!”
袁寶冷笑一聲,有恃無恐道:“爾等安心去吧,無人知曉此事?!?
“就憑你?”
“嗯,就憑我三人,還有百頭噬荊貂,以及此地的禁制,足以斬殺任何一位元嬰前輩!”
“哼……”
“噗——”
“砰——”
柯兆急于理論之時,一頭噬荊貂撲到面前,被他一劍貫穿腦袋。而尚未抽出短劍,又一頭噬荊貂撲來,將他狠狠撞飛出去。
與此瞬間,匡寧與文桂也陷入猛獸的圍攻之中。
百忙之中,賴冕倒是沒有忘了他的使命。今日若有差池,紅衣前輩必然不肯饒他。
而人呢?
于野剛剛躲在他的身后,此時他哪里去了?
到處都是噬荊貂的身影,卻見一人腳尖點地,猛然飛身躥起,竟然直奔袁寶撲去。
正是于野,而他豈是袁寶三人的對手?
果不其然,袁寶獰笑一聲,手上多了一把長劍,與他的兩位師弟擺開合圍之勢。
于野尚未沖到近前,突然腰身翻轉(zhuǎn),一頭扎入靈石之間的洞口之中。
“哈哈,地下不是烈火,便是巖漿,這位道友尋死呢!”
袁寶不再理會于野,而是撲向柯兆等人。
賴冕暗啐一口。
呸,那小子豈是尋死之人,他分明在逃命!
而不過轉(zhuǎn)眼之間,十余頭噬荊貂已從四面八方?jīng)_了過來。
賴冕暗暗叫苦,又微微一怔。
不管是柯兆,還是文桂,全然沒有陷入絕境的驚慌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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