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之后,旭日升起。沒了塵霾遮擋,終見晴空萬里。
而文桂難得通情達(dá)理一回,為了便于季晗療傷,吩咐眾人就地歇息幾日,卻沒忘詢問昨夜的詳情。季晗聲稱他遭遇妖物偷襲,當(dāng)即昏死過去,之后的遭遇,他渾然不曉。翁貴只得再次求教于師弟,誰想于野的回答更加簡單,只說遁入地下,便找到了季晗,其他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
文桂只得作罷。
詹坤則是羨慕于師弟的好運氣。
季晗卻是感激不已,畢竟于師叔救了他的性命。
五日后,季晗的傷勢有所好轉(zhuǎn),卻未能痊愈如初。文桂吩咐詹坤帶著三位筑基弟子前往廣牧巡查,他與于野陪同季晗療傷。待雙方再次碰頭之后,便結(jié)伴返回蒲澤。詹坤推辭不得,帶著三位弟子奔著廣牧的方向飛去。
土崗?fù)鳎銥閺V牧地界,兩日足以輕松返回。
于野倒是樂得清閑,繼續(xù)吐納調(diào)息。
土崗僅有四五丈大小,丈余高。雖然僅有三人守在此處,他還是布設(shè)了幾道禁制,然后暗中查看著幾日前的繳獲。
繳獲了四枚戒指與兩塊玉牌。
兩枚納物戒子,收納著功法、靈石、丹藥等物;另外兩枚戒子應(yīng)為御獸戒,近百丈大小的所在充滿腥臭,并隨處可見妖物棲身的痕跡。
從一篇御獸的功法玉簡中得知,妖物名為噬荊貂,群居地下,性情殘暴,擅長土遁與破陣之術(shù)。土遁倒也罷了,所謂的破陣,便是吞噬靈氣,能夠輕易摧毀一座堅固的陣法。
兩塊玉牌,乃是仙門令牌。上面刻著天府、御靈的字樣。
天府門御靈堂的弟子?
御靈,或與御獸相仿。若是如此,天府門的弟子為何要在天機(jī)門的地界放養(yǎng)妖物?
只可惜噬荊貂機(jī)敏異常,難以抓獲,不然豢養(yǎng)兩頭,倒也看看有何神奇之處!
“于師弟——”
文桂起身走了過來。
季晗依舊坐在原地,忙著行功療傷。
于野收起袖中的戒子、玉牌,好奇道:“文師兄,有何指教?”
“這般見外,如何說話?”
文桂指向面前的禁制,有些不滿。
于野抬手撤去禁制。
“呵呵!”
文桂竟然就近坐下,卻又隨手打出幾道禁制封住四周。
于野微微皺眉,臉上青光一閃。
兩人相隔不過一丈,尤其面對一位金丹九層的高手,倘若對方暴起發(fā)難,他不知如何躲避。
“呵呵!”
文桂雖為老者模樣,卻身軀健壯,相貌堂堂,頗有幾分高人的派頭。他看向身后的季晗,再次呵呵一笑,伸手拈須,臉上帶著詭秘的神色,低聲道:“五日前的那個深夜,于師弟如何救出季晗,又發(fā)現(xiàn)了什么,能否如實相告?”
“我已如實稟報,并無其他發(fā)現(xiàn)。”
“所當(dāng)真?”
“嗯!”
于野神色坦然。
文桂卻不依不饒,緊緊盯著他道:“于師弟,此處沒有外人,且如實與我說來,以后少不了你的好處。”
于野聳聳肩頭,無奈道:“文師兄,你若知曉那晚妖物的來歷,也不妨如實告知,小弟我洗耳恭聽!”
“你真的不說?”
文桂的臉色一冷,身上透出隱隱的殺氣。
“文師兄!”
于野索性閉上雙眼,帶著絕望的口吻說道:“我并無過錯,卻受此屈辱,文師兄若想殺我,動手吧!”
“哼,你當(dāng)我不敢殺你?”
文桂的氣勢逼人。
于野卻不再出聲,面沉似水,似乎已放棄掙扎,只等著束手待斃。
僵持片刻,殺氣突然消失。
“哼!”
文桂拂袖起身,悻悻離去。
于野端坐如舊,眉梢輕輕挑動……
兩日,轉(zhuǎn)眼即過。
而詹坤與三位筑基弟子并未歸來。
文桂頓時發(fā)起牢騷,指責(zé)詹坤行為乖張,目無尊長,卻也只能繼續(xù)等待下去。
誰想又等了三日,依然未見四人回轉(zhuǎn)。
文桂終于忍耐不住,吩咐于野與季晗就地候命,他踏起劍光直奔廣牧的方向?qū)と?。幾個時辰過后,他從遠(yuǎn)處而來,竟顯得頗為振奮,催促于野與季晗返回蒲澤。
“文師兄,四位同門或有意外,你我豈能棄之不顧?”
“哼,我找了一個來回也未見人影,詹坤已帶著弟子叛出天機(jī)門,快快返回蒲澤告知禹管事!”
“我不信詹師兄背叛師門,我在此等候他的歸來!”
“晚輩也不信!”
于野不肯返回蒲澤,季晗也不愿離去。
“呵呵!”
文桂惱怒不已,卻冷笑道:“爾等竟敢抗命不從,好自為之——”
他揮袖一甩,竟揚長而去。
季晗不免有些擔(dān)心。
于野倒是泰然自若。
兩人又在土崗上等了一宿。
次日清晨,詹坤與三位筑基弟子滿面春風(fēng)的回來了……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