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已撲到三丈之外,劈出的劍光更是威力十足。
而黑暗中突然閃過一道詭異的龍影,隨之禁制重重、天地?cái)嘟^。他頓時(shí)身形僵硬、法力遲滯,兇猛的劍光驟然停下,整個(gè)人已是動(dòng)彈不得。
與此剎那,一道閃電急襲而至,“砰”的擊潰了中年男子的護(hù)體法力,卻不容他有所掙扎,僅有七寸的黑色劍光猛然暴漲一丈,“噗”的穿過他的腰腹而去。他慘叫了一聲,掙扎著踉蹌后退,不想劍光盤旋而回,再次貫穿了后背前胸。他再也無力支撐,“撲通”摔倒在血泊之中。
丈余長的劍光稍作盤旋,一閃即逝。與之瞬間,一把小巧的黑色短劍緩緩落下。
于野伸手抓住短劍。
他傷勢未愈,又有陣法的相助,便沒有拼盡全力,于是嘗試施展飛劍,結(jié)果竟然出乎所料。
本想著飛劍的威力比不上七殺劍氣,而這把黑色的短劍卻為他帶來一個(gè)驚喜。
嗯,劍氣之外,又多了一個(gè)殺人的手段!
于野圍著兩具死尸轉(zhuǎn)了一圈,找到兩個(gè)納物戒子與兩塊仙門令牌,又撿取了兩把飛劍,然后屈指彈出兩點(diǎn)火光。
火光猶如豆粒大小,極其微弱,而落地剎那,“騰、騰”躥起兩股駭人的烈焰,地上的尸骸瞬即燒成灰燼。
修出筑基真火,焚尸滅跡也簡單了許多。
黃道門?
令牌刻著字跡,可以斷定兩位筑基修士來自于衛(wèi)國的一家小仙門,黃道門。
于野稍作忖思,從戒子中找出一套黃道門的服飾換上,又將令牌系在腰間,并順手找出幾包鹵肉與兩壇酒。
已許久未嘗肉味。
往日里倒也無妨,有辟谷丹充饑。如今重傷初愈、身子虛弱,著實(shí)禁不住肉香的誘惑。
于野抓起一塊鹵肉狼吞虎咽,又灌了幾口酒,算是解了嘴饞,然后匆匆收拾妥當(dāng)。
既然已有人尋來,此地不便久留。
于野掐動(dòng)法訣抬手一招。
光芒閃動(dòng),一面面小旗從四面八方飛來。四周的大小洞穴均已布設(shè)了陣法,他本想對付詹坤,卻闖入兩個(gè)筑基修士,只能怪那兄弟倆倒霉!
于野收起厚厚一沓陣旗,拿出他的易容狐面罩在臉上,遂即化作中年人的模樣,并且留著黑色的短須。他筑基二層的修為,也借助《藏龍術(shù)》變成筑基六層。他又稍稍整理服飾,閃身消失在黑暗中。
洞穴雖然四通八達(dá),卻難辨虛實(shí)。循著水聲,百余丈外見到一條溪水。追隨溪水順流而去,洞口漸趨開闊。又過了片刻,洞口到了盡頭。
于野就此收住腳步。
置身所在,為懸崖峭壁。溪水飛流而下,隨之霧氣蒸騰。數(shù)里外是片古木叢林,再遠(yuǎn)處則是起伏的群山。
于野凝神眺望了片刻,并未發(fā)現(xiàn)異常。
一兩千個(gè)筑基修士看似眾多,卻散落在千里方圓之地。兩個(gè)黃道門弟子能夠找到此處,應(yīng)該是場意外。
于野揮袖甩出一道劍光,他一邊踏著劍光悠悠飛起,一邊回想著他所知曉的崆峒境。
崆峒境雖有晝夜之分,卻無日升月落與滿天的星光,極易迷失方向。唯有找到羽仙峰、或月石峽,方能辨別東南西北。而散開神識(shí)看去,見不到一處熟悉的所在。
于野抬頭看向灰蒙蒙的天光,猛然踏劍往上飛去。而百丈之后,霧氣阻擋,法力難繼,不由得墜了下來。他急忙穩(wěn)住身形,被迫悻悻而回。
便于此時(shí),十余道劍光由遠(yuǎn)而近。
“這位道友,緣何獨(dú)自在此?”
十二位筑基修士,相貌服飾各異,為首之人是位老者,滿臉的狐疑之色。
“齊某與師弟有約,等他前來相會(huì)。”
于野敷衍一句,又道:“各位來自何處,有無收獲?”
老者搖了搖頭,道:“我等來自月石峽,欲往羽仙峰,而尋覓至此,尚未發(fā)現(xiàn)于野的蹤跡?!?
“這般盲目找尋,徒勞無益,唯有認(rèn)得于野,方能事半功倍?!?
“據(jù)說他相貌年輕,筑基二層修為,擅長劍氣、禁法、縱火,以及逃遁之術(shù)?!?
“呵呵!祝各位好運(yùn)!”
于野笑了笑,舉手告辭。
老者一行不疑有詐,繼續(xù)趕路。
于野探明了方向,踏著劍光直奔月石峽飛去。途中再次遇到幾批仙門弟子,他大模大樣的打著招呼,一路之上暢通無阻。
須臾,前方出現(xiàn)大片灰白的山石,一道十余里長的峽谷從中橫穿而過。
那便是月石峽。
于野沒有停歇,直接越過峽谷往前飛去。
他記得清楚,月石峽往北兩百里,便是崆峒境的出口。
趁著天色尚早,逃出崆峒境。
他如今算是名聲遠(yuǎn)揚(yáng),各方也好像對他了如指掌。而他所擅長的不僅有劍氣、禁法與遁術(shù),還有狐面百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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