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短道明了原委,卞繼與車菊回房歇息。
于野看著兩人的背影,又看向墨筱的客房,他撓了撓頭,轉(zhuǎn)身離開。
卞繼與車菊已抵達(dá)落雁城,便也不用尋找他二人的下落。想必冷風(fēng)等人已知曉此事,竟然沒有知會(huì)一聲。且去街上逛一逛,購置一些煉制符箓的物品。
時(shí)至今日,破甲符依然簡便好用……
街道上。
羽新走向一家鋪?zhàn)印?
片刻之后,他離開鋪?zhàn)?,奔著來路走去。外門所用之物已采買完畢,他要用省下的空閑陪伴于野。同為大澤人士,又一同渡海遠(yuǎn)行,可謂患難與共,彼此的情義不而喻。不過,于野遠(yuǎn)離中山國,并有同門隨行,必然肩負(fù)使命。為了避免耽誤他的行程,午后便告辭返回山門。
前邊有個(gè)巷子,可抄近道前往東升客棧。
而拐進(jìn)巷子沒有幾丈遠(yuǎn),一位男子迎面走來,雖然低著頭,卻能看出是位煉氣七層的高手。
羽新放慢腳步,前后張望。
晨間的小巷甚為僻靜,并無他人出沒。
正當(dāng)他遲疑之際,陌生的男子已擦肩而過。他自嘲一笑,繼續(xù)往前走去。
落雁城乃是他常來常往之地,只要沒有同門坑他害他,便不會(huì)有意外發(fā)生,又何必疑神疑鬼呢!
而正當(dāng)此時(shí),忽有殺氣逼近。
羽新驀然一驚,卻已躲避不及。
“砰——”
一道劍光擊中后背,瞬間擊潰了護(hù)體法力。他悶哼一聲,飛身往前躥去,并召出飛劍、抓出符箓,便要拼命逃離此地。
背后偷襲之人,正是擦肩而過的男子,其五官相貌似曾相識(shí),他是云川仙門弟子,還是……
“噗——”
與此同時(shí),又一道劍光急襲而至。
前后夾擊,防不勝防。
羽新尚未催動(dòng)法力護(hù)體,劍光已透體而過。他踉蹌幾步,一頭栽倒在地,手中的飛劍、符箓也扔了出去。他無力的閉上雙眼之時(shí),隱約見到屋頂跳下一人……
“呵呵!”
屋頂跳下的年輕男子收起劍光,得意一笑。他走到地上的死尸前,撿取一個(gè)納物戒子,好奇道:“此人與于師弟交情匪淺,我想他的來歷絕不簡單,塵起師兄……”
寂靜的小巷里,只有他與地上的死尸。而籌劃此事,并先行出手的塵起師兄竟然不見了?
年輕男子微微一怔。
恰于此刻,巷子的另一頭出現(xiàn)一人,卻是雙目圓睜,瘋了一般沖了過來——
“羽兄——”
“啊,于師弟……”
溟夜嚇了一跳,轉(zhuǎn)身便跑。而他雙腳尚未離地,便被幾道禁制困住,頓時(shí)僵在原地,根本動(dòng)彈不得。
“羽兄——”
來的正是于野,他幾步?jīng)_到近前。卻見羽新的腰腹炸開一個(gè)血洞,早已氣絕身亡。他“撲通”跪在地上,難以置信道:“羽兄,你不該死啊……不該死啊……”
他要去街上購買煉制符箓的物品,無意間走入這條小巷,不想遇見羽新被殺,一時(shí)之間震驚、悲憤、哀傷與愧疚涌上心頭,令他欲哭無淚而不知所措。
從大澤至蘄州,多少艱難困苦都闖過來了,如今卻因?yàn)楣嗜酥胤辏馔庹兄職⑸碇?。夢青青已葬身荒島,羽新他又成了異國孤魂。是于野害了他,是于野之過……
于野連連搖頭,神情痛苦,一時(shí)悲憤難抑之時(shí),他猛然起身吼道:“溟夜,你為何殺我兄弟?”
“噗——”
一道劍氣洞穿大腿,溟夜失聲慘叫道:“啊……不是我……”
于野一把搶過他手中的納物戒子,“砰”的將他摔倒在羽新的遺骸前,悲聲道:“羽兄,趁你亡魂未遠(yuǎn),小弟為你報(bào)仇!”
溟夜趴在地上,腿上鮮血直流,又掙扎不得,絕望大喊:“是塵起……是塵起說你傳遞消息,務(wù)必殺了此人滅口……”
“砰——”
于野根本不容辯駁,也不理溟夜的哀嚎,一腳踩住他的腦袋,右手催動(dòng)劍訣。
突然有人叱道:“住手——”
于野置若罔聞,揮手往下。
誰料一道劍光呼嘯而來,強(qiáng)橫的殺機(jī)竟然勢不可擋。他不甘作罷,又不肯退讓,心頭一橫,抬手屈指一彈。
“鏘——”
劍氣撞上劍光,發(fā)出一聲刺耳的炸鳴。反噬的法力隨之爆發(fā),頓作狂風(fēng)橫掃四方。
于野抵擋不住,被迫后退。
與此瞬間,幾道人影沖到近前,有人搶走了溟夜,有人持劍相向,有人怒聲叱道:“于師弟,你豈敢以下犯上?”
于野后退幾步,堪堪站穩(wěn)。
竟是塵起搶走了溟夜,樸仝、盧正持劍攔住他的去路。
而十余丈外,站著墨筱、冷塵、白芷。不用多想,是墨筱祭出飛劍將他逼退。卻見那位墨師叔臉色蒼白,兩眼之中帶著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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