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縱是蠢笨如我,也該懂得師兄的一片苦心!”
于野的感謝發(fā)自肺腑,他沖著冷塵深施一禮。
曾經(jīng)的大澤江湖,莫殘的一席話讓他受用至今。今日的蘭陵城中,這位老師兄的勸說或許讓他受用終身!
“呵呵,你與我當年的性情仿佛,我是怕你步我的后塵!”
“我是年幼無知,并非為情所困。”
“取笑我老人家?”
“不敢!”
“你的殺人長劍,好像不是蘄州仙門之物……”
便于此時,遠處傳來一聲呼喚——
“冷師兄、于師弟!”
數(shù)十丈外,白芷與車菊在招手示意。
“何事?”
“墨師叔四處找你二人,快快回府!”
于野與冷塵換了個眼色,跟著白芷、車菊往回走去。
片刻之后,回到公子府的后院。
院內(nèi)竟然站滿了人,不僅有墨筱與一群仙門弟子,已成為內(nèi)城管事的葛軒也在其中,另有一群披甲持械的兵士。
“冷塵、于野!”
墨筱的神情有些凝重,出聲問道:“你二人去了何處?”
葛軒在輕輕搖著頭。
一群兵士面帶怒容。
白芷、車菊等仙門弟子神色各異。
于野的眼光掠過四周,拱了拱手。而他尚未出聲,便聽冷塵笑道:“呵呵,我與小師弟在湖邊閑逛呢!”
“你與于野濫殺無辜,致使二十一名兵士喪命,可有此事?”
“絕無此事!”
“一老一少,身著玄衣,殺人之后,越墻而走。不是你與于野,又是何人?”
“我與于野若敢當街濫殺無辜,與畜生何異?”
“有人親眼所見!”
“既然如此,何不讓他當面指證呢?”
冷塵伸手拈著胡須,很是從容不迫。
墨筱不再多問,冷冷看向一人。
那是一位三十多歲的兵士,面相兇狠,舉手道:“在下親眼所見,兩位府上的侍衛(wèi)當街殺人……”
“且慢!”
冷塵踱步走到兵士面前,好奇道:“既為親眼所見,兩位侍衛(wèi)如何殺得了二十多個精壯之士?既為親眼所見,你為何不加阻攔而任其逃走呢?”
“據(jù)說府上侍衛(wèi)乃是修仙高人,在下追趕不及……”
“既為修仙高人,有無施展神通法術(shù)?”
“這個……”
兵士應(yīng)為首領(lǐng),倒也有膽有識,卻連遭逼問,一時不知如何應(yīng)答。
而冷塵愈發(fā)咄咄逼人,又道:“你說我與小師弟當街殺人,可見我二人施展手段,便如這般——”
隨他抬手一指,一道劍光沖上半空,繼而俯沖盤旋,凌厲的殺氣頓時籠罩著整個庭院。
兵士嚇得臉色大變,忙道:“未曾見到……”
“你見到我小師弟殺人了?”
“未看清楚……”
冷塵揮袖收起劍光,臉色一沉。
“既為親眼所見,怎會又未看清楚,你是在消遣我與小師弟,還是存心嫁禍害人?”
兵士急忙擺手道:“不敢、不敢……”
冷塵卻是橫眉立目,怒聲叱道:“滾——”
往日里,這位老師兄慈眉善目、喜愛說笑,而一旦他發(fā)起怒來,那是相當?shù)膰樔恕?
兵士嚇得連連后退,又求援般的看向墨筱與葛軒。見兩位高人不理不睬,他只得垂頭喪氣的帶著一眾屬下逃出了院子。
于野始終沒有出聲,卻在轉(zhuǎn)眼之間擺脫了一場禍事。
他看向冷塵,由衷的敬佩不已!
卻見這位老師兄沖著墨筱拱了拱手,坦然道:“人是我殺的,任憑墨師叔懲處!”
于野愕然道:“冷師兄……”
“呵呵!”
便聽葛軒苦笑了一聲,道:“且不管是否殺人,公子晉早已起了戒心。他命我轉(zhuǎn)告墨師叔,請各位即日離開蘭陵城。不過——”
墨筱默默點了點頭。
葛軒繼續(xù)說道:“云川峰傳信,各位不必返回山門,而是另有重任,前往玄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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