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曦心里咯噔一沉,驟然抬起頭看向了錦初:“母后?”
“此次哀家回京,已是看在過去的情分上偏頗皇后,但心結(jié)難解。”
那日錦初看著宸貴妃躺在榻上,呼吸微弱已是動(dòng)容。
再看兩個(gè)無辜孩子熟睡,其中一個(gè)像極了朝曦的眉眼。
她不是鐵石心腸。
“哀家說這些不是因?yàn)榛首?,更不是因?yàn)閱特┫嗟木壒??!?
錦初只是不忍心將來的局面,傷了皇后,寒了貴妃,各有損傷。
最后朝曦誰也沒有留下。
“三年后,小皇子扶持上位,你帶皇后歸隱深山。要么,送貴妃離宮,若干年后讓皇子回來繼承江山,把寧安留給貴妃。”
錦初早就知道了皇后的身體,絕無可能再有子嗣。
這皇位到最后也只能是呈安繼承。
朝曦緊繃著臉沉默。
“皇兒,北梁江山必須血統(tǒng)純正,不容置疑!”錦初直接打斷了朝曦的其他心思。
“為了守江山,你父皇傾盡心血,死了多少條人命你才有今日!”錦初一臉凝重。
幼年時(shí)的明爭暗斗,朝曦豈會(huì)不清楚。
他回稟:“母后多慮了,在兒臣心中,北梁江山仍是第一,無人能及?!?
聞,錦初臉色才緩和。
母子兩秉燭夜談。
天亮之前,朝曦才去上朝。
錦初看著兒子的背影長長的談了口氣。
飛雁上前倒了杯茶遞上:“太后,皇上心里還是有皇后的?!?
“朝曦重諾,條條框框拘束他太多?!卞\初搖頭:“偏喬書吟生不逢時(shí),若能早生出三五年......”
錦初心里頭明白委屈了宸貴妃。
“那皇上會(huì)選擇皇后還是貴妃?”飛雁好奇。
錦初猜,大抵是皇后多一些。
承諾在先,除非皇后謀逆。
否則朝曦不會(huì)輕易失信。
“那貴妃呢?”
“這孩子冰雪聰明,懂隱忍,知進(jìn)退,哀家拘束朝曦幾個(gè)月,他心如明鏡不吵不鬧?!?
錦初欲又止,滿臉都是可惜。
她心里已經(jīng)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待丞相歸來,有喬丞相親自撫養(yǎng)呈安,將來呈安差不了。
“那貴妃若是不愿離宮呢?”飛雁覺得宸貴妃未必肯割舍。
年紀(jì)輕輕好不容易得了寵,離開皇宮,就再難見到皇上了。
錦初笑了笑:“她比你想的要聰慧?!?
知道取舍,能懂局勢。
得不到的不指望,自然就不會(huì)失望。
“不是每個(gè)人都像皇后那樣,眼里只有年少感情。”
錦初也能理解皇后的做法,眼看著丈夫一點(diǎn)點(diǎn)和自己離心。
必定心如刀絞,坐臥不安。
加上小皇子驟逝,對皇后打擊不小。
咸福宮
喬書吟已經(jīng)勉強(qiáng)可以下地行走了。
在霽藍(lán)的再三勸說下,才斷絕了親自喂養(yǎng)的心思。
“兩位小殿下長的真俊俏,眉眼像極了你。”
喬二夫人愛不釋手的抱著其中一個(gè)。
喬書吟彎了彎唇。
“娘娘放心吧,該處理的全都處理了?!眴潭蛉说馈?
穩(wěn)婆,那日接生見過小皇子的,全都被喬二夫人打發(fā)去了莊子上,有專門的人看守著。
“二嬸辦事,本宮向來放心?!?
喬書吟索性讓人剪掉了指甲,連脂粉都不涂抹了,輕輕摸了摸孩子的臉蛋。
四下無人時(shí),喬二夫人問:“太后只來過一次?”
喬書吟點(diǎn)頭:“皇后也在月子里,身邊還養(yǎng)著慶安,不得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