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若喜歡,她就往前湊湊,若是不喜歡,她又何必自討沒趣?
霽藍替自家主子感到委屈。
主仆幾人亦步亦趨地回到了咸福宮,喬貴妃的情緒沒有受半點影響,褪下大氅后,該吃吃該喝喝,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
……
慈寧宮
這是錦初作為太后第一次踏入這座宮殿,里里外外收拾得干干凈凈,殿內(nèi)也早早燒起了地龍。
香爐里燃著淡淡的寧神香。
錦初褪下了外衫隨意的坐在了榻上,方荼還有些拘謹,她笑:“這是怎么了,往??刹皇沁@個模樣的,可是有什么話跟哀家說?”
方荼搖搖頭。
身后扶月幾次要開口卻被李嬤嬤給攔住了。
見狀,錦初道:“這里沒有外人,但說無妨?!?
于是扶月拂開了李嬤嬤的手,跪在地上:“回太后娘娘,我家娘娘是被氣的,這一年來,貴妃娘娘打著照顧娘娘的旗號入宮,結(jié)果卻承寵,如今娘娘除了有個皇后之位外,根本壓不住貴妃娘娘?!?
“扶月!”方荼蹙眉。
錦初下巴抬起,眸色里的笑意漸漸隱去:“讓她繼續(xù)說。”
扶月以為有了依靠,便大著膽子繼續(xù)說:“先前皇后娘娘懷胎九月好不容易誕下皇子,結(jié)果……結(jié)果小皇子夭折,娘娘痛不欲生,可貴妃卻趁虛而入,勾引皇上,讓娘娘氣血虧空,調(diào)養(yǎng)許久才堪堪恢復從前的三分,娘娘顧念著和皇上的年少情分,不肯明說?!?
“可越是如此,皇上就越是誤會娘娘,奴婢也只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這一晃皇上已有許久沒來探望娘娘了?!?
扶月朝著錦初砰砰磕頭,聲淚俱下:“求太后給娘娘做主?!?
錦初嘆了口氣,看向了方荼:“當初小皇子沒保住,哀家也有聽聞,只是雜事繁多抽不開身,知道你又有了身孕,這才回宮。荼兒,你想讓哀家如何做主?”
一句話問得扶月心驚肉跳,就差沒將喬貴妃送走的話說出來了,著急地看向了方荼。
方荼沉默了片刻,搖搖頭:“貴妃有了身孕,且救過兒臣一命,兒臣怎么能忍心孩子出生沒有父親在身邊。”
能聽方荼說出這些話,錦初反倒還有些欣慰。
“娘娘,貴妃跋扈,將來誕下皇嗣,一定會欺負到您頭上的,您性子仁善,根本就不是貴妃的對手?!狈鲈潞薏坏锰娣捷遍_口了,多好的機會啊,太后若開口,皇上必定遵從。
方荼沉默了。
錦初也沒著急催促,倒了杯茶握在手里時不時淺嘗兩口,耐著性子聽。
“當年父皇也納側(cè)妃,母后是如何說服自己的?”方荼忽然問。
錦初笑:“哀家從未將那些人放在眼里,也知嫁入皇家,不可避免,人生在世不過幾十年,何必跟自己過意不去?”
說到這些方荼又沉默了,錦初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荼兒,這世上還有很多事值得去費心思,不是除掉了喬貴妃,朝曦就能回到你身邊的?!?
方荼微微一愣:“可臣妾已經(jīng)被綁在了深宮,唯一的天只有皇上,眼睜睜看著皇上一點點地喜歡上旁人,臣妾生不如死?!?
終于,方荼將心里話說出來,眼淚也隨之流下。
錦初倒了杯水塞到方荼手上,拿著帕子溫柔地替她擦拭眼淚:“你有孕在身,不該如此傷感?!?
“臣妾……”
“晚些時候哀家會親自和皇上聊聊?!卞\初不忍,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怎會鉆牛角尖這般深,難道是有什么誤會?
方荼一聽,眸色漸亮,放下了茶杯反手握住了錦初的手:“多謝母后。”
安撫好了方荼的情緒后,錦初讓她去偏殿洗漱:“哀家還給你和慶安帶了不少禮物,許久不見慶安,怪是想念的?!?
聞方荼立即讓人去將慶安抱來,錦初道:“你懷著身子不便,不如就讓慶安來陪陪哀家,等你生產(chǎn)完,再將慶安帶回去?!?
方荼猶豫了片刻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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