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逗的方老夫人掩嘴笑,拉著她的手不松:“想吃什么就告訴祖母,祖母讓小廚房給你做。”
“好?!?
陪著方老夫人下了一上午棋。
起初前兩盤還有些心思,可到了后期已經(jīng)有些心不在焉了,頻頻錯了幾個子。
方老夫人啪嗒將黑子落下:“這是怎么了,已經(jīng)連輸了五盤了,荼兒,你是不是心里惦記著孩子?”
方荼回過神,看了眼棋局聳肩一笑:“是祖母寶刀未老,我不是對手,再來再來?!?
可方老夫人卻按住了方荼的手:“今日就到此為止吧,荼兒,你若是想回去就回去看看,咱們方家安安穩(wěn)穩(wěn)的?!?
“祖母哪里話,難得出宮一趟,當然是要多陪陪祖母了?!狈捷编僦?,皺眉:“難不成祖母是嫌我聒噪了?”
“又在胡說!”
轉(zhuǎn)眼間過了七八日
方荼日日都來陪著方老夫人,面上的笑意也越來越勉強,就連方夫人都看出了端倪。
“荼兒,你是不是有什么心思?”
方荼回過神搖頭。
方夫人還要再問卻被方老夫人一記眼神阻攔,只好作罷。
一轉(zhuǎn)眼已經(jīng)過了半個月
宮里至今還沒有消息,方逸率先忍不住了,借口出去辦事兒直奔皇宮,在太和宮等了半個時辰才見著朝曦。
“荼兒可還好?”朝曦問。
方逸神色一怔,看著朝曦臉上的擔憂不似作假,他的怒火又消了幾分:“皇后娘娘回了方家這么多日,皇上就不擔心嗎?”
朝曦奇怪的看了一眼他:“荼兒難得回方家,朕有什么不放心的,朕若是派人去催,反倒讓荼兒有壓力?!?
這解釋堵的方逸啞口無,來是氣勢洶洶的話頃刻間消化的無影無蹤,若是自己猜錯了。
他去質(zhì)問朝曦,反而會影響兩人感情。
“皇后娘娘回了方家確實高興了幾日,但心里還是惦記著皇上的,很自責沒幫上皇上。”方逸悶悶不樂道。
朝曦蹙眉:“怎會,荼兒受了那么多委屈,是朕沒兼顧到,是朕委屈了她,她若是想回來,朕親自去接。”
話已經(jīng)說到了這個份上了,方逸實在是不知該繼續(xù)說什么
“若是因為柳家,荼兒心存愧疚,大可不必,一碼歸一碼,朕未曾將柳家和方家弄混?!?
朝曦一臉嚴肅。
方逸抬頭看向趙曦:“皇上打算如何處置柳家?這次要不是喬貴妃幫忙,此案未必這么順利,若有機會,方家還想感激喬貴妃。”
做皇帝這么久,朝曦豈會聽不出方逸的外之意:“喬貴妃是奉命辦事?!?
“皇上,喬貴妃如今代皇后掌鳳印,全京城都知道喬貴妃威武霸氣,震懾六宮……”
啪嗒!
朝曦將手上的奏折拍在桌子上:“都退下!”
一聲呵斥,奴仆們都退下。
朝曦才問:“今日咱們不論君臣,不論你說什么,朕都不計較,別婆婆媽媽有什么話直接說吧?!?
話說到這個份上,方逸干脆不藏著掖著了:“敢問皇上對皇后娘娘可有改變?”
“不曾!”
說的堅決毫不猶豫。
方逸又問:“那對喬貴妃呢?”
朝曦擰眉脫口而出:“喬貴妃為朕所用,朕和喬貴妃清清白白!”
一句清清白白讓方逸錯愕,面上有些不可思議:“可前一陣喬貴妃不是小產(chǎn)?”
“朕再說一遍,朕和喬貴妃之間是清清白白?!背啬托暮谋M:“喬氏一門為朕所用,忠心耿耿,后宮妃嬪多有不軌者,朕需要一個人替朕鏟除這些,皇后礙于身份多有不便?!?
聽到這方逸仍是半信半疑:“那皇上打算如何安置貴妃?”
朝曦沉默了片刻,看向了方逸:“若無喬貴妃,皇后已經(jīng)命喪黃泉,你怎會質(zhì)疑貴妃,還是說荼兒忌憚貴妃?”
“不,不是皇后娘娘,皇上別誤會,是微臣自己的亂猜的?!狈揭莨虻兀泵Ψ裾J。
可越是如此,朝曦又怎么能不懷疑?
他嘆了口氣:“朕答應(yīng)過貴妃,事成之后,許她將軍之位,遠離北梁京城?!?
方逸聞面露幾分愧疚:“微臣知罪,懇請皇上降罪?!?
作為臣子,他根本不敢質(zhì)問皇上。
若換成旁人早就被知罪了,他現(xiàn)在不過是仗著小時候的情分罷了。
“你回去告訴荼兒,若是想回來了,朕隨時都去接她,若不愿意見貴妃,也可以不見。”
朝曦擺擺手,讓方逸退下了。
方逸羞愧退下。
人走后,朝曦不由得苦笑,一旁的公公道:“皇上,您對皇后娘娘的心思,日月可鑒,娘娘許是因為沒了小皇子,所以才會多愁善感,等過些日子,情緒調(diào)理好了,就能恢復(fù)和從前一樣了?!?
朝曦搖頭,問:“傳京兆尹!”
“是?!?
片刻后京兆尹上前:“微臣給皇上請安?!?
“不必多禮,起來吧?!背匾苫蟮溃骸鞍雮€月前喬貴妃去牢獄審問時,可有人說過什么?”
京兆尹一愣,想了半天:“不知皇上說的是哪一件?還請明示?!?
那日喬貴妃見過太多人,說過太多話,他實在是猜不透。
“對柳家?!背靥嵝?。
京兆尹恍然大悟,想了片刻后便將柳沁春的話說了一遍,朝曦臉色微變:“她當真是這么說的?”
京兆尹惶恐點點頭:“微臣確實聽見了,但貴妃罵了柳沁春滿嘴胡說八道?!?
朝曦緊繃著臉,難怪喬貴妃已經(jīng)半個月沒露臉了,那日臉色也很奇怪。
“皇上?”京兆尹試探地問:“柳家可要繼續(xù)審問?”
朝曦冷冷一哼,面上盡是陰狠不悅:“害人害己的東西,朕要親自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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