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滴血飛快融合。
蕓嬪見狀哭道:“皇上,臣妾是清白的!”
緊接著太醫(yī)查看了小皇子,哭聲微微弱,便道:“小皇子心肺發(fā)育還不足,卻是早產(chǎn)之兆?!?
生怕眾人不信,扶月極快地解開了小皇子的襁褓,攤開讓眾人看了一眼,瘦瘦小小的小皇子。
隨后又極快地將小皇子包上,扶月抱起了小皇子:“皇上,小皇子餓了,奴婢先退下了?!?
朝曦點頭。
扶月抱走了小皇子后,蕓嬪哭聲更大更委屈了:“皇上,臣妾那日聽聞皇后娘娘生辰,想來探望,卻不小心扭了腳跌坐在地,驚動了胎氣,這些日子一直都在咸福宮休養(yǎng),卻不曾想竟被人如此污蔑,求皇上做主?!?
這下筠良妃就是有嘴也說不清了。
偏偏還有個落井下石的喬貴妃:“某些人張張嘴就能詆毀一個人清白,險些害了咱們北梁唯一皇子,按的什么心?”
從謀害妃嬪清白上升變成了謀害唯一皇子,罪名立即就變大了。
百官看向筠良妃的眼神都變了,也不再糾結(jié)喬貴妃當(dāng)眾打人,甚至還有些私底下覺得喬貴妃打輕了。
“臣妾收留蕓嬪,確實是有要收養(yǎng)皇嗣,彌補臣妾心中之痛,更不想咱們北梁的皇嗣接二連三地被算計?!眴藤F妃也紅了眼:“臣妾的父兄都上了戰(zhàn)場保家衛(wèi)國,決不許這么關(guān)鍵的時候,有人暗害皇子,攪三軍氣勢。”
此一出,眾人紛紛對喬貴妃刮目相看。
就差鼓掌叫好了。
“皇上,微臣覺得此事一定要徹查到底,究竟是誰在散播謠?”大臣站出來,義憤填膺道:“今日若不是喬貴妃鬧出來,此事一旦傳播,對蕓嬪,對小皇子都是極大的傷害!”
“求皇上徹查?!?
一個兩個的站出來求徹查。
筠良妃一口氣堵在了嗓子眼,她只是去皇后那坐坐,說了幾句話而已,結(jié)果卻鬧到了這個地步。
這時門外傳方家將錢氏乳娘送來了。
“傳!”
錢氏很快就被帶進來,她哪見過這陣仗,嚇得腿發(fā)軟,跪在地上磕頭:“給皇上請安?!?
“錢氏,你可認(rèn)識筠良妃?”朝曦指了指一旁跪著的筠良妃,眸中泛著濃濃殺氣,嚇得錢氏渾身發(fā)抖,險些連頭都抬不起來,順勢看去,又被筠良妃狠狠瞪了一眼。
錢氏咽了咽嗓子,猶豫不決。
“還不快說!”喬貴妃拔高了聲音,嚇得錢氏不假思索地點點頭:“見,見過,民婦在離開鳳儀宮的時候,見過這位娘娘,當(dāng)時娘娘還給了我一千兩銀票,問了民婦幾句話。”
喬貴妃問:“什么話?”
“娘娘問小皇子是不是早產(chǎn)?怎么聽著哭聲不像,倒像是足月的。”錢氏話落,筠良妃坐不住了,立即否認(rèn):“胡說八道!明明是你和宮女嘟囔懷疑小皇子不是早產(chǎn),像極了足月的孩子,本宮攔住了你,還警告過你不許胡說,才給了你一千兩銀子,錢氏,你最好想清楚怎么回事兒!”
筠良妃眼皮跳得厲害,心里也隱隱有些不妙,沖著朝曦磕頭:“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只是碰巧遇見了這位錢氏,關(guān)心問了幾句小皇子而已,若不是錢氏誤導(dǎo),臣妾也不會質(zhì)疑小皇子?!?
錢氏一聽立即搖頭:“不,不是這樣的,是娘娘說小皇子不像個早產(chǎn)兒,聲音洪亮,民婦說小皇子確確實實是個早產(chǎn)兒,臣婦急得上火,上吐下瀉,皇后娘娘才將民婦打發(fā)了。”
說罷,錢氏也沖著朝曦磕頭:“皇上,民婦怎敢編排主子啊,求皇上明察秋毫?!?
兩人各執(zhí)一詞。
“皇上,先不說錢氏說的是真是假,但筠良妃污蔑蕓嬪清譽,還誣陷臣妾別有居心,就該死!”喬貴妃氣不過:“依臣妾看,不如將筠良妃的貼身侍女送入慎刑司拷問,一定能問出什么?!?
“不行!”筠良妃想也不想就拒絕了,擋在了侍女面前,對著朝曦道:“喬貴妃不能無憑無據(jù)誣賴臣妾?!?
“良妃是忘了自己如何污蔑蕓嬪和本宮的?”喬貴妃梗著脖子:“蕓嬪都能同意滴血驗親,以證清白,良妃有何不敢?”
被人逼迫,筠良妃緊咬著舌尖,嘗到嘴里的鐵銹味,赤紅了眸看向了喬貴妃。
對方?jīng)_她嘲諷一笑。
片刻后聽上方傳來動靜:“準(zhǔn)!”
在筠良妃極其不情愿的情況下,兩個侍女被堵住嘴拖了下去,朝堂內(nèi)寂靜。
錢氏還跪著。
等了莫約兩個時辰,其中一個侍女熬不住死了,另外一個昏迷不醒,這話聽得筠良妃心尖兒顫了兩下。
“繼續(xù)審!”朝曦冷聲道。
又過了一個時辰,終于審出點消息,筠良妃確實誤導(dǎo)了錢氏,質(zhì)疑小皇子的身世。
筠良妃咬著牙:“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重刑之下必有冤情,這樣莫須有的罪,臣妾不認(rèn)!”
朝曦目光緊盯著筠良妃片刻。
良久,揚聲:“傳朕旨意將筠妃禁足,無詔不得擅自踏出宮門半步,另,蕓嬪晉為德妃。”
“臣妾謝皇上隆恩?!笔|德妃跪地謝恩。
筠妃面露幾分不服氣,卻聽喬貴妃道:“臣妾覺得小皇子今日受了委屈,都是筠妃之過,應(yīng)讓筠妃抄寫經(jīng)書,替小皇子祈福?!?
上手傳來:“準(zhǔn)!”
聞筠妃險些咬碎了牙。
最后錢氏也被帶走了,百官散,臨走前喬貴妃經(jīng)過筠妃身邊時,嘴角勾起了一抹譏諷:“蠢貨!”
隨后揚長而去。
看著喬貴妃的背影,筠妃險些氣得吐血,指尖緊攥才不至于暈了過去。
……
議政殿后
方逸稟報柳夫人在慎刑司快要熬不住,已經(jīng)吐了幾句實情:“柳老夫人倒是個嘴硬的,用了刑暈了幾次,愣是不肯交代,柳成來方家找過微臣幾回,明里暗里地求著微臣莫要繼續(xù)追查下去?!?
朝曦提筆寫了個大大的獻字,心口起伏:“云國怎會用一個私生子來繼承大統(tǒng),愚不可及!”
莫說百官那過不去,就是皇室宗親也不會答應(yīng)的,柳家怎么就信了這鬼話!
白白搭上他皇兒一條命。
這筆賬,朝曦必要清算!
“依照柳家這幾日出事看,獻王應(yīng)該還沒有離京?!背啬骸罢覀€由頭將柳成抓進去,審!生死不論,必要給朕吐出實情來!”
方逸聽了這話連連點頭,他今日來也是為了此事,沒有朝曦點頭,貿(mào)然捉拿柳成,于理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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