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真?”榮斌沙啞著嗓子再問。
秦瑾瑜點頭。
“好!我榮家照做!”榮斌咬牙認(rèn)下。
秦瑾瑜揮揮手,轉(zhuǎn)身離開。
榮老夫人攥住了榮斌的手:“斌兒,若是昭告天下,榮家所有名聲就毀了呀。”
“母親,若不如此,崢哥兒必死無疑。”
榮崢就是榮老夫人的命根子,提到這,榮老夫人立馬就妥協(xié)了。
于是榮斌親自提筆寫下認(rèn)罪書。
將當(dāng)年過往一筆一畫寫出來。
如何認(rèn)識姜夫人,又是如何娶她,逐一寫下來。
姜氏女年十五嫁榮家,十七歲小產(chǎn),十八小產(chǎn),十九歲終育有一子。
此子的批命,乃是帝王運。
榮家唯恐惹禍,將此子交給了鎮(zhèn)王府撫養(yǎng),取名姬郢!
姜氏接連小產(chǎn)又逢生產(chǎn)大出血,已是強弩之末,藥石無醫(yī)含恨而終。
認(rèn)罪書就貼在了榮家大門口。
引來不少百姓湊過來看。
從頭看到尾,有百姓氣憤不已:“小王爺是榮家人?”
“姜夫人接連小產(chǎn)兩次,第三次才生下小王爺,為何榮家對外宣稱姜夫人身子孱弱,經(jīng)不起孕育之苦?”
百姓里有年紀(jì)大的,對當(dāng)年的事多少了解一些。
當(dāng)年有人傳姜夫人子嗣艱難,身子弱,纏綿病榻才死了。
卻沒想到竟接連小產(chǎn),認(rèn)罪書上還寫著,思念孩子成疾,才一病不起。
秦瑾瑜就站在人群里看見這一幕,撇撇嘴:“榮家大老爺可真會和稀泥,粉飾太平?!?
保留了榮家顏面,對于榮家是怎么對待姜夫人的一筆帶過。
“讓他重新寫!”秦瑾瑜沉聲。
一夜之間
榮家門口再次張貼比昨日更令人氣憤的認(rèn)罪書。
書中寫姜氏本有一樁門當(dāng)戶對的婚事,被榮家強行拆散。
其中姜夫人的未婚夫也被榮家驅(qū)逐,下落不知所蹤。
榮家逼迫姜家妥協(xié)婚事。
還寫榮家主動透露帝王命,用姬郢換取了好前程。
姜夫人到死都沒見過孩子一面。
臨死前,斷了藥,活活餓死。
“看不出來榮家人心腸這么黑!”
“我呸!”
“強搶民女,害得人家母子分離,這是人干的事?”
“榮老夫人那個德性慣出來的榮崢,又能是什么好人?!?
此起彼伏的罵聲圍繞在榮家上半空。
臭雞蛋,爛菜葉,狠狠地砸在了門口。
榮老夫人躲在院子里,聽著罵聲心驚膽戰(zhàn),雙手合十,嘴里念叨著阿彌陀佛。
認(rèn)罪書一出,姬郢的真實身份徹底被揭開。
榮斌再次提筆寫了一封和離書。
自此以后和姜夫人再無關(guān)系。
對姬郢既無生恩也沒有養(yǎng)育之恩,日后各自安好,不該有任何牽扯,榮家不配讓姬郢認(rèn)祖歸宗!
接連三日的告示,讓東原百姓見識到了榮家的卑鄙無恥。
一邊倒地同情姬郢,好好的小王爺被這么算計,還差點兒被一個奴仆給認(rèn)下。
榮家大門緊閉,任誰來也不開。
榮老夫人躲在院子里大病一場,嘴里念著崢哥兒。
蘇氏守在床頭,瞥了眼榮老夫人,臉上不悲不喜,看不出半點傷心。
熬了這么多年,許多事說開了。
她心里反而釋然了。
“崢哥兒何時能過來?”榮老夫人每天睜開眼都要問一遍。
榮斌沒轍,只好派人去找秦瑾瑜打聽。
門一開,小廝剛冒頭就被臭雞蛋包圍了,
嚇得趕緊縮著脖子躲回來。
...
南牧
姬郢收到了秦瑾瑜的信,十分詳細(xì)說起來過程。
“爺,您就不擔(dān)心會被人誤解身份,讓人不服么?”金鱗問。
姬郢搖頭:“即便我不提,終有一日也會被翻出來?!?
到了那個時候,一定會有人拿身份當(dāng)把柄作亂。
他不會再給任何人威脅他的機會。
“爺,那榮崢怎么辦?”金鱗撇撇嘴,鄙夷,上過一次戰(zhàn)場,嚇得尿褲子,回去就病倒,每天躲在被窩里哭喊著想回榮家。
這樣的懦夫,根本不配上戰(zhàn)場。
“再等等?!?
姬郢對榮崢并未有恨意,頂多蔑視,不放在眼里。
榮家那邊的嚴(yán)懲,遠遠不夠。
母親被折磨了三年才死,榮家必須賠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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