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寧安再睜眼,果然看見了喬書吟在身邊,她立即朝著喬書吟蹭了過去,又怕驚擾了腹中孩子,動作格外輕柔。
用過早膳,喬書吟便將寧安一同帶回去。
喬二夫人倒是幾次欲又止卻被喬姝拉住了,如今喬書吟身懷有孕,經不起刺激。
再說大師也不曾說過是一朝一夕的事,總會有解法。
回到宮中,呈安來探望她:“你怎么一個人說走就走了。”
寧安下巴一抬:“我是長公主,身上沒那么多使命。和你不同,再說我只是去外祖父家住了一夜而已,你慌什么?!?
呈安抿嘴,他已經習慣了每天都要見皇姐。
不一會兒兩個孩子恢復如初,又玩到一塊去了,寧安有一搭無一搭問:“昨兒晚上母后怎會突然去了外祖父家?大半夜,出行不便,萬一摔倒了怎么辦?”
呈安解釋:“晚膳時母后臉色不對勁,說惦記你,非要親自看看,是父皇親自將母后送去才回來的。”
寧安恍然大悟。
又過了平靜的幾日,仿佛那日在青云臺的事從來都沒有發(fā)生過,寧安每日一如既往地該做什么做什么。
她坐在椅子上,聽著外頭淅淅瀝瀝地下起了瓢潑大雨,單手撐著下巴饒有興致地盯著外頭的芭蕉樹看。
沈姑娘給她披上了披風。
寧安回頭道謝。
“張夫子的病已經好轉了不少,張姑娘倒是隔三岔五地去張家找我,想要一同入宮?!鄙蚬媚镌儐枌幇驳囊馑肌?
寧安道:“我身邊有三位姐姐就足夠了?!?
張姑娘已經見過了宮里的奢華,富麗堂皇,還有無數(shù)尊貴,滿心都是向往,若叫她不能入宮,只怕扎心撓肺的難受。
“那,張夫子呢?”沈姑娘欲又止,猶豫了半天還是說了:“張夫子的授課生澀難懂,對于長公主來說遠不是這個年紀應該聽的,倒不如趁此機會換下張夫子。”
“不,我倒是覺得張夫子的課極有意思?!?
見她這么說,沈姑娘也不好再多說什么。
下午,寧安派人去張夫子家打探情況,讓張夫子三日之內就來宮里上課。
……
張家人送走了宮里人,張母還以為兒子入了長公主的眼:“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長公主可是皇上的寶貝疙瘩,你討好的了長公主,將來咱們張家可就有出息了?!?
這話張夫子日日都在聽。
不僅如此,侄女也是每天求著他快點好轉,帶她入宮。
張夫子忍無可忍了才說:“你們別被她那張單純無害的臉給騙了,她手段陰狠著呢。”
話說完一抬頭看見了窗外露出的一抹禁衛(wèi)軍衣袍。
張夫子立馬就將后半截話吞了回去,且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一個六歲的孩子,雖有些驕氣,有些脾氣也是應該的,誰讓她是長公主呢?”
在張家人的輪流勸說,以及禁衛(wèi)軍的看守下,一碗又一碗藥下肚,就是想不好也有些難。
硬是拖到了第三日,張夫子入了宮。
課堂上張夫子再次見著了寧安時,有些心虛,閃躲著視線,就連講課也是結結巴巴。
好不容易下了課張夫子恨不得拔腿就走,可寧安又怎會輕易放過他,瞇著眼笑,眸子里多了幾分趣味。
不一會兒,張夫子就聽說家里失火了,火勢極大。
張夫子急了,呼吸起伏來找寧安,腳下一軟撲通跪下來:“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還請長公主大發(fā)慈悲,高抬貴手饒了我家里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