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半年來他有耳聞喬大人對一對外孫寵愛至極,是從酈城趕來的,當(dāng)時他還覺得喬大人一定是寵愛極了女兒。
佟遠朗哭笑不得,喬大人歸京半年,微臣一直不得見,若見過就能猜到,也不至于今日猝不及防。
朝曦確實沒有怪罪。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佟遠朗也并沒做過什么僭越之舉。
“當(dāng)年微臣就已經(jīng)心服口服,如今更是?!陛斀o了放棄所有的皇上,他并不慚愧。
論才論貌他都比不過。
佟遠朗又恭恭敬敬地對著朝曦行禮:“求皇上給皇后娘娘捎帶一句話,當(dāng)年略有語冒犯,是微臣之罪,微臣愿自罰抄寫訓(xùn)誡百遍?!?
“準(zhǔn)!”
朝曦很快就放行了。
“微臣告退?!辟∵h朗戰(zhàn)戰(zhàn)兢兢退下。
人走后,長林小聲說:“屬下差點兒沒認(rèn)出來佟大人,十年間變化這么大?!?
“他是有些才情的,且十年還穿著補丁靴子,是個好官?!苯袢杖舨徽f個明白,他毫不懷疑佟遠朗會嚇得不輕。
就在這時外頭傳來方小將軍求見。
朝曦眉心本能地一擰,嘆了口氣:“宣!”
不一會兒方逸進來,弓腰行禮:“微臣給皇上請安?!?
只見朝曦拿起了朱砂筆,目光落在奏折上,頭也不抬:“方小將軍有何事要奏?”
疏離的語氣還包含著責(zé)怪。
方逸微微愣,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只見朝曦隨手從旁拿起一本書,笑著說:“民間的文人寫過幾句話,朕覺得甚是有理。心結(jié)開,萬物生,重塑骨,了前塵,一念醒,清風(fēng)滿懷赴新生,方小將軍覺得呢?”
一番話說得方逸面露幾分羞愧,而后點點頭:“確實有理?!?
什么都沒說,方逸拱手退下。
待人退下,長林看著朝曦手上那本三字經(jīng),根本沒有皇上說的這一段,朝曦看見這三字經(jīng)上還留著寧安的字跡,字跡談不上好看,最多算工整。
半年有此進步,朝曦已經(jīng)心滿意足了。
他有看了眼外頭的天色抓緊時間批閱,直到聽著外頭傳來寧安和呈安的聲音,他笑著起身。
“慈寧宮那邊派人去送個信,今日不過去了?!?
話剛落,長寧便道:“陛下今兒一早就派人來傳話,這會兒帶著太后去了行宮,約莫七八日后才能回來?!?
聞朝曦錯愕后又笑了,起身往外走。
“爹爹!”
“爹爹!”
二人進來。
兩個人都包裹得跟個粽子似的,朝曦道:“等爹爹換件衣裳,立馬就來?!?
二人立馬點點頭。
不一會兒朝曦換下了龍袍,穿了件黑色大氅,一手摟著一個往外走,永安宮門口的喬書吟早早等著了。
“娘親!”寧安拉住喬書吟的手:“我想養(yǎng)一些寵物?!?
“不行!”
喬書吟拒絕得很徹底。
寧安也不氣餒,眼巴巴的看向了朝曦,這頭朝曦還是一頭霧水,看向喬書吟抵觸眼神,并沒有馬上答應(yīng)。
“兩個月前皇祖母舉辦了一場賞花宴,請來了馴獸師,皇姐就一直想養(yǎng)獅子和老虎。”呈安立馬補充。
朝曦皺起眉,清了清嗓子耐著性子解釋:“猛獸太兇,你招架不住?!?
見沒人贊同,寧安眨眨眼。
“等你練好了輕功,再長大些,字寫得再漂亮些,能學(xué)會女紅……”朝曦語氣緩緩,聽得寧安直皺眉,晃了晃腦袋:“外祖父說女兒家應(yīng)端莊淑女些,還是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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