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果然說到做到,派人將小皇子的東西收拾干凈,并送去了咸福宮,扶月親自抱著襁褓中熟睡的小皇子來。
喬貴妃眼皮跳了跳,拗不過只能認(rèn)命:“寒霜,送去偏殿吧?!?
寒霜引著扶月去了偏殿,并指揮將偏殿重新布置了一遍,扶月又再三叮囑,平日里小皇子的習(xí)慣。
“若是有不明白的,可以問問乳娘。”扶月也有些舍不得,將小皇子遞給了寒霜。
寒霜小心翼翼接過,點了點頭。
自此小皇子在咸福宮住了下來,對外,朝曦宣稱皇后身子還需休養(yǎng),讓喬貴妃暫時撫育小皇子,同時還可以跟蕓德妃親近。
蕓德妃在等鳳儀宮人的都走了,立馬就來了,她錯愕地看向了喬貴妃:“貴妃娘娘,這是怎么回事兒?皇后娘娘真舍得將小皇子交給您?”
喬貴妃揉著眉心:“事實就擺在眼前,何須多問。”
蕓德妃縮了縮脖子,眼看著喬貴妃情緒不佳,抿了抿唇道:“皇后娘娘在方家呆了大半個月,怎會一回來就送走小皇子?走之前身子還好好的,怎會如此突然?”
不止是蕓德妃來恭賀。
還有其他妃嬪,也來了咸福宮。
在她們看來,這是皇上要抬舉喬貴妃的征兆,畢竟這可是唯一的小皇子,喬貴妃有家世,又代掌鳳印,大權(quán)在握力壓皇后一頭。
一群妃嬪坐在咸福宮嘰嘰喳喳個沒完,喬貴妃耐心耗盡:“本宮只是暫時撫養(yǎng),等皇后娘娘身子好些了,再送回去?!?
這話在聽著就是托詞。
諸位妃嬪也沒戳破,紛紛夸贊喬貴妃大度。
見狀,喬貴妃也懶得解釋了,揮手作罷,有人提出要見小皇子,喬貴妃臉色一沉:“皇子嬌貴,你們一個個涂脂抹粉,誰知道身上沾染什么氣味,過給了小皇子,如今小皇子雖在本宮膝下養(yǎng)著,收起那些見不得人的心思,若讓本宮知曉,可不止是對你們嚴(yán)懲了,本宮必會追究家族!”
見喬貴妃動了怒,幾人臉色悻悻,再不敢提半個字看小皇子。
“至于繡衣裳,做鞋襪這些事也省省吧,小皇子身邊不缺繡娘,吃喝穿戴都不必準(zhǔn)備,就算是準(zhǔn)備了,本宮也不會給小皇子用。”
喬貴妃慵懶地斜靠在軟枕上,嘴角勾起了譏諷:“還有,別怪本宮沒提醒你們,本宮既有了小皇子,太醫(yī)會一日三趟的來。”
“貴妃娘娘對小皇子可真上心。”有貴人吹捧道:“將來小皇子長大了,一定會和貴妃娘娘親近。”
“就是就是。”
喬貴妃懶得聽幾人聊天,心煩地瞥了眼殿外天色:“時辰不早了,都回去吧。”
許是因為喬貴妃說話一貫如此,幾人反倒也沒生氣,規(guī)規(guī)矩矩屈膝起身離開。
緊接著喬貴妃又瞥向了蕓德妃:“還不走?”
蕓德妃訕訕起身:“臣妾告退。”
全都走了,耳根子才算是清凈了,眼皮抬起朝著寒霜道:“把鳳印,金冊金寶全都帶上,即刻送去鳳儀宮?!?
“貴妃娘娘?”寒霜眼皮一跳:“皇上讓您執(zhí)掌后宮,您怎么將這些全都送回去了?”
“少啰嗦,讓你去就去!”
喬貴妃長腿一邁,豁然起身,并朝著寒霜瞪了一眼,轉(zhuǎn)身進(jìn)了內(nèi)殿,忽然聽見外頭傳來:“皇上駕到!”
這話驚得喬貴妃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揉了揉耳朵,懷疑聽錯了,她不可置信地朝著窗外看去,果然看見了一抹明黃。
朝曦三步并作兩步趕來,不一會兒就到了門口,見喬貴妃瞪著自己,他不禁揉了揉鼻尖:“這是怎么了?”
桌子上還有未曾收起的茶水,以及殿內(nèi)繚繞的脂粉香味,朝曦?fù)P眉:“來客人了?”
“臣妾給皇上請安?!眴藤F妃屈膝行禮,直勾勾問:“這么晚了,皇上怎么來了?”
順勢又回應(yīng)了朝曦的話:“托皇上的福,諸位妃嬪以為臣妾得勢,要來看看小皇子,被臣妾打發(fā)了。”
朝曦恍然,見喬貴妃語氣不善,揚起長眉從身后小太監(jiān)手里拿過了一封書信:“喬丞相快馬加鞭送來的?!?
書信上的朱紅漆印還未破壞。
喬貴妃接過:“臣妾多謝皇上?!?
見她沒有要拆開的意思,朝曦?fù)P眉:“貴妃不打開看看嗎?”
“皇上,這是家信?!眴藤F妃晃了晃書信:“四下無人時,臣妾仔細(xì)閱讀。”
見狀朝曦也不再勉強(qiáng),揮手離開了。
人走后,她才拆開書信看見熟悉的字跡,一行行字看完,喬貴妃眉頭皺得能捏死蒼蠅,將書信捏起扔出去老遠(yuǎn)。
而后又道:“來人!”
寒霜瑟瑟上前。
“把父親的信撿起來給皇上送過去,立刻,馬上!”喬貴妃氣得臉色漲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