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年剛過去,孫院士在體檢時查出惡性腫瘤,好在因為檢查時尚且還處于早期,醫(yī)療團隊立刻就對其進行了治療,手術(shù)很成功,算是脫離了危險,但此后卻需要妥善休養(yǎng),無法再進行高強度的研究工作。
孫院士雖然有些遺憾,但還是很灑脫的卸任了曙光堆總師的身份,并且推薦陳懷楚擔(dān)任曙光堆總設(shè)計師。
上級部門在考慮到陳懷楚的成果,以及他多次在east、燧人堆和曙光堆的工作成績后,在加上同事們的評價,于是在慎重考慮、反復(fù)推敲后,最終同意由陳懷楚負(fù)責(zé)曙光堆后續(xù)工作。
至此,陳懷楚成為西北能源基地及曙光工程示范堆的總設(shè)計師。
在任命下達(dá)的那一天,能源基地專門為陳懷楚召開了一次全體會議,鄭重宣布了這一結(jié)果,得到了同事們熱烈的鼓掌慶祝。
會后,陳懷楚飛往京城,前去看望孫院士。
孫院士家住京城五環(huán)外,一處不起眼的小區(qū)里。
當(dāng)陳懷楚敲門時,正好是孫院士開門,看到陳懷楚過來,頓時有些驚訝。
“懷楚,你怎么來了?”
“我來看看您。”陳懷楚笑著說道。
“我一個老頭子有什么好看的……你說你,來就來了,還帶那么多東西干嘛。”孫院士看到陳懷楚手中的東西,忍不住埋怨道。
“都是一些營養(yǎng)品而已,總不能空手上來吧?!标悜殉χf道。
“老孫頭,誰來了???”這時,屋內(nèi)傳來聲音。
“是懷楚來看我了?!睂O院士喊道。
聲音落下,一位慈祥年邁的銀發(fā)老婦人走了出來,看到陳懷楚,頓時笑道:“是懷楚啊,你不是在西北能源基地的嘛,怎么大老遠(yuǎn)的過來了,快快快,進來坐,老孫你看你,懷楚來了還讓他站在門口,也不知道迎進來。”
老婦人雖然滿頭白發(fā),但身子骨還很健康,說話中氣十足。
“這是我愛人,李淑華?!睂O院士介紹道。
“李教授您好。”陳懷楚連忙打著招呼。孫院士的愛人陳懷楚聽說過,也是一位知識分子,在京城一所大學(xué)教書。
“早就退休了,什么教授不教授的,那么見外干嘛,快進來快進來?!崩钍缛A笑容慈祥,招呼著陳懷楚進來,同時熱情道:“這些年老孫一直跟我提起你,說你是后起之秀,在可控核聚變出了很多成果,未來大有可為,說的我耳朵都快起繭子了,今次可算見到了。”
“李教授這是埋怨我來的次數(shù)少了,看來我以后可要常來才行。”陳懷楚笑道。
說話間,三人一起來到了客廳,在沙發(fā)上坐下來。
“你要是能常來啊,那可真是好事。”李教授笑道:“你不知道,老孫自從退休后,整天閑著沒事給我找茬,你來了我可算是解脫了?!?
“你說你這老婆子,在懷楚面前說啥呢?!睂O院士有些掛不住臉,忍不住說道。
“咋?你能干,還不讓我說啊?!崩钍缛A撇撇嘴,隨后看著陳懷楚:“懷楚你別理他,這老頭子年紀(jì)越大脾氣越倔,屬牛的,牽著不走打著倒退,不理他就行了,自己就消停了?!?
說著,她又道:“這眼看著就飯點了,你們聊,我出去買點菜,懷楚,中午就別走了,我做點菜,咱們在家里一起吃午飯啊?!?
隨后不等陳懷楚開口,她便提上菜籃,急匆匆地開門出去了。
“我愛人就這樣,打從年輕時就是這么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勁,還絮絮叨叨的,多少年了都沒改?!睂O院士無奈道。
“您二位這是舉案齊眉,相敬如賓到白頭?!标悜殉Φ?。
“就你會說話?!睂O院士哈哈大笑。
閑聊了一陣,孫院士這才說道:“我走之后,曙光堆沒出什么事吧?”
“還好,一切都在按照計劃推進?!标悜殉f道。
“那就好?!睂O院士點點頭,感慨道:“我活到現(xiàn)在啊,最大的愿望就是能看到曙光堆建成,讓咱們國家迎來核聚變能源時代,可惜這身體不爭氣啊,還是沒撐住,也不知道還能活多久,有沒有機會看到曙光堆建成的那一天?!?
“您說啥呢,之前手術(shù)那么成功,也沒有留下后遺癥,身子骨依舊健朗,我看活到一百歲都不成問題?!标悜殉f道。
“我看你小子嘴是越來越甜了。”孫院士指了指陳懷楚,隨即深吸一口氣,道:“要說不甘心,肯定還是有的,畢竟誰不想讓曙光堆在自己的手中建成,當(dāng)初擔(dān)任總師的時候,每天都操心很多事,生怕離開了自己,基地就轉(zhuǎn)不動了?!?
“可現(xiàn)在真正卸任了,發(fā)現(xiàn)曙光堆也依舊在正常運轉(zhuǎn)著,這時就感覺啊,這世上真是任何東西都不會因為沒有誰而無法運轉(zhuǎn),心里卻又有些失落?!?
“不過,好在曙光堆還是交到了你的手上……能交給你,我放心?!?
說到最后,孫院士看著陳懷楚,滿臉的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