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密一疏,大比落幕
“石鎧術(shù)?”
宋佑平面色微變。
世間萬物皆有克星。
他一身的實力,一半在用毒上,有四分之一在暗器上,四分之一在體魄上。
這石鎧術(shù)刀槍不入,水火難傷,他很多手段還沒動用就已經(jīng)廢了。
如今擺在他面前的就只有一條路可走,那便是想辦法破除宋佑麟身上那層“烏龜殼子”。
大腦急速運轉(zhuǎn),很快,計上心頭。
宋佑平的手腕不經(jīng)意的轉(zhuǎn)動了一下,隨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丟出一個一寸高的青花瓷瓶。
他的動作雖然細(xì)微,但宋佑麟的洞察力何其敏銳,幾乎是在他丟出瓷瓶的一瞬間,他的指尖也激射出一道靈勁。
青花瓷瓶瞬間凌空炸開。
“蓬”
一團白灰色的霧氣頓時擴散開來,遮蔽了視線。
由于擂臺結(jié)界被激活,這些霧氣都被禁錮在了擂臺之中,不過是眨眼之間,整座擂臺的空間都已經(jīng)被籠罩。
“這是什么?!彼斡喻朊碱^微皺,因為不知道這霧氣是什么,他一時間也不敢輕舉妄動,只得運用靈力將那些源源不斷涌過來的霧氣逼退。
此刻,宋佑平已經(jīng)融入到了這霧氣之中,失去了蹤跡,神識無法捕捉到他的位置。
宋佑麟猛然反應(yīng)過來,這是對方混淆視聽的手段,為了防備對方的毒藥,他施展石鎧術(shù)的時候連眼睛都被籠罩了,只能依靠神識來輔助戰(zhàn)斗。
但現(xiàn)在,他的神識被這詭異的霧氣給屏蔽了,他徹徹底底成為了一個瞎子。
宋佑平融入了霧氣之中,行走無聲,如同一條隱藏在陰暗處的毒蛇,伺機而動,一名優(yōu)秀的刺客,從來不會被環(huán)境限制,沒有機會就創(chuàng)造機會。
這是他的主場。
“這東西有些眼熟啊……”
評委席上,宋長生看著擂臺上彌漫的霧氣,心中若有所思。
很快他便想起來,曾經(jīng)為了獲取蛟龍鱗片,他在戰(zhàn)天下的指引下,和徐云鶴與莊月嬋一起深入十萬大山,去到了一處名為陷仙谷的地方。
陷仙谷的上空就常年籠罩著這樣的一種霧氣,可以隔絕神識。
雖然能夠達(dá)到這種效果的手段有很多,但細(xì)節(jié)上還是有差別的,宋長生還是一眼便看出,這便是陷仙谷上空籠罩的那種。
“這小子是從哪弄來的?!彼伍L生雙眸微瞇,心中滿是疑惑。
他記得曾經(jīng)聽莊月嬋說過,那霧氣是陷仙谷特有之物,宋佑平尚未成年,從未下過山,顯然不可能是在陷仙谷獲得的。
宋長生的心底不禁來了興趣,沒想到在這次大比接近尾聲之際,竟然還能有意外收獲。
就在他思索之際,隱藏在在濃霧之中的宋佑平終于尋找到了一個適宜的時機。
“唰”
他如鬼魅一般來到宋佑麟的身側(cè),一揮袖袍,灑出一片赤紅的粉末,這些粉末無聲無息的向宋佑麟所在的方向撲去。
“轟——”
原本一直矗立在原地沒有動作的宋佑麟體內(nèi)靈力如開閘的洪水一般噴涌而出,將所有的霧氣連同那些悄無聲息襲來的赤色粉末全部逼到了擂臺的另一邊。
那些粉末落在地上,由精鐵鑄造的擂臺表面竟然發(fā)出刺耳的呲啦聲,就如同一杯濃硫酸潑在了上面一般,很快便將擂臺腐蝕得坑坑洼洼的。
臺下關(guān)注到這一幕的眾人頓時替宋佑麟捏了一把冷汗,這么強的腐蝕性,萬一被沾到身上,石鎧術(shù)恐怕也很難抵擋的住。
宋佑麟面色沉著,并沒有被這一幕影響,而是借著宋佑平重新現(xiàn)身的機會,以極快的速度沖向宋佑平,一點寒芒先到,手中長劍猶如一條翠綠的蛟龍直指他的心口。
“原來你是這么想的。”宋佑平瞬間洞悉了宋佑麟的思路,他的嘴角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隨后足尖輕點,以極快的速度向后退去,重新融入到濃霧之中,并推動霧氣再次向?qū)γ媛印?
再次丟失目標(biāo),宋佑麟也不著惱,反而收斂氣息,不再以靈力阻隔那些霧氣,竟也學(xué)著宋佑平的樣子借著霧氣隱藏身形。
經(jīng)過剛才的試探,他已經(jīng)確定了,宋佑平的神識同樣被這霧氣阻隔,只是借著他身上的靈力波動才確定他的位置。
如今他主動散去靈力屏障,隱匿氣息,宋佑平同樣會丟失目標(biāo)。
現(xiàn)在,兩個人都成了瞎子,又回到了同一水平線上,甚至對于宋佑麟來說,當(dāng)前這種情況對他還更有利一些。
他原本的打算是利用石鎧術(shù)那驚人的防御力與宋佑平近身纏斗,然后依靠絕對的力量摧枯拉朽式的將其擊敗。
誰料對方竟然還擁有腐蝕性那么強的毒藥,令他直接打消了原本的想法,轉(zhuǎn)而選擇了新的戰(zhàn)術(shù)。
現(xiàn)在,誰也確定不了誰的位置,誰都不敢輕舉妄動。
如此一來,宋佑平那一身的本事連三成都發(fā)揮不出來,對他的威脅自然也就小了不少。
若是沒有這層霧氣的籠罩,對方那層出不窮的暗器和毒藥會讓他非常的被動。
所以,他們現(xiàn)在都在等一個機會,看誰先沉不住氣。
目前這種情況,誰先暴露自身位置,誰就喪失了主動權(quán)。
雙方都精準(zhǔn)的洞悉了對方的想法。
饒是宋佑平也不禁感慨,宋佑麟的腦子確實轉(zhuǎn)的快,他只試探了一次,就將他創(chuàng)造出來的環(huán)境變成了雙方共同的保護色,并且還成為了限制他的工具。
“可惜是在擂臺上?!彼斡悠叫闹行⌒〉倪z憾了一把。
他其實有很多的方法可以破局,例如動用某種劇毒,直接污染整個擂臺,宋佑麟如何能躲?
或者將他養(yǎng)的那些毒蟲放幾只出來,也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靠近宋佑麟。
無論是哪一種,他都能拍著胸脯保證,宋佑麟的死相絕對會萬分的凄慘。
但是這些辦法都不能用,他是想獲勝,但不想踏著自己同族的尸體獲勝,更不想為此葬送自己的前途。
“父親曾經(jīng)說過,一名優(yōu)秀的獵人,耐心是最基本的東西?!?
“恰好,這是我最擅長的領(lǐng)域,就讓我看看,到底誰是獵物,誰是獵人吧。”宋佑平微微一笑,收斂氣息,徹底融入霧氣之中。
狩獵開始了……
>;擂臺被那詭異的霧氣籠罩,在場眾人之中,惟有宋長生和袁天術(shù)等紫府修士可以看清擂臺上的情形,其他人都無法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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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密一疏,大比落幕
時間短也就罷了,但這種情況卻整整持續(xù)了兩個時辰。
觀戰(zhàn)的眾人已經(jīng)徹底的失去了耐心。
人一失去了耐心,就不免會發(fā)出一些抱怨。
宋長生靈機一動,悄然解開了擂臺結(jié)界的一些權(quán)限,觀眾席上,眾人的抱怨聲清晰的進(jìn)入到了兩人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