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老的這番話,把房君潔說得激動起來,她聲音哽咽地問道:“董爺爺,那他們的苦,就該白受嗎?”
董老嘆了口氣,重新握住房君潔的手說道:“丫頭,歷史會記住他們的?!?
“就像這畫里的老槐樹,根扎在土里看不見,可誰也不能否認(rèn)它給過的所有人陰涼?!?
“民營企業(yè)這棵大樹,當(dāng)年是從石縫里鉆出來的,現(xiàn)在枝繁葉茂了,更要記得當(dāng)初扎破手也要攥住泥土的滋味?!?
陳默飛快地記錄著董老的這些話,一旁的沈用劍欣賞地看著記錄的陳默。
而房君潔聽完董老的話后,不再如先前那般委屈,她用力點了點頭,手反握住董老的手,一臉認(rèn)真地說道:“董爺爺,我懂了。就像老槐樹的根,哪怕埋在土里,可每一寸都扎得扎實,風(fēng)刮不倒,雨澆不垮?!?
“董爺爺,他們受的苦,不是白受的。我一定會善待公司里的老員工,一定努力地把企業(yè)做強(qiáng)、做大,回報社會?!?
董老很滿意房君潔的話,笑著拍了拍她的手背,沒說話,眼里的暖意卻像化開的春水。
一旁的陳默停止了記錄,聽著房君潔的話時,他飛快在剛剛記下“老槐樹”的地方,用筆輕輕描了個簡略的樹影,根須往紙頁深處蔓延,像要扎進(jìn)紙里去。
沈用劍把陳默做的這一切看在眼里,他看見這年輕人在“當(dāng)初扎破手也要攥住泥土的滋味”這句話下畫了道粗線,末尾還添了個小小的星號,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沈用劍在想:這小子,不只是在記,是真聽進(jìn)心里去了。
這時,阿姨過來招呼用餐。
董老大約是談興奮了,把房君潔和陳默拉到自己身邊,一左一右地坐了下來,沈用劍反而坐到了下桌。
陳默過意不去,要同沈秘書換坐位時,被董老攔住了。
“你們今天兩個年輕人就是客人,讓小沈搞服務(wù),小沈剛當(dāng)兵就是我的勤務(wù)員,如今成老沈了,我還是習(xí)慣喊他小沈?!?
“你們兩個小家伙也別客氣,拿老頭子這里當(dāng)家里,以后可要多來走動、去動?!?
說到這里,董老側(cè)過臉看著房君潔說道:“丫頭,你爸雖然還在里面沒出來,可你以后要拿老頭子當(dāng)親爺爺,要不理老頭子,我就真生氣了?!?
“我年年和小沈念叨,你這丫頭是恨上了我這個老頭子吧?人沒來京看望我這個老頭子不說,電話都沒有一個?!?
董老的話,讓房君潔格外內(nèi)疚。
陳默卻替房君潔解圍,接過了董老的話說道:“老首長,下面的情況也很復(fù)雜,房總不是不想來見您,是覺得沒守好老房總的基本盤,再加上盯著洪強(qiáng)豬場的眼睛太多了,哪怕洪強(qiáng)公司沒落了,洪強(qiáng)豬場也是塊肥肉?!?
“是肥肉,很多人就想上去咬一塊?!?
“這個時候,房總是不敢來見您,也是不知道如何來見您?!?
“董老,我作為竹清縣的代縣長,我想用半年的時間,把竹清縣的歷史問題解決清楚,用半年的時間,讓每個落地下去的項目,都有回響?!?
“我在這里,代表縣委、縣政府,也代表全縣六十多萬竹清縣老百姓,歡迎老首長回家鄉(xiāng)轉(zhuǎn)一轉(zhuǎn),看一看,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