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敝橹楣郧傻貞?yīng)著。
江念又往她面上看了兩眼,揮手讓身后的宮人們退開,拉著珠珠的手,面露關(guān)切:“那事上,千萬莫要逞強,這方面女子跟男子不同,你不說他便不知道,還自得其趣兒,不知你的苦處?!?
婚前她已讓秋水同珠珠提過,此時不免多費口舌再說幾句。
珠珠先是怔了怔,反應(yīng)過來,臉一下就紅了,那紅微微酸著鼻,眼眶帶著濕意。
江念見她這樣,從袖中抽出帕子替她拭了拭眼角,珠珠臉上紅暈未褪,反有更紅的趨勢。
江念知她心里許多疑問,又羞于問出口,便多說一些:“平日身上哪里不適也要說出來,身子是自己的,不能盡想著討他歡喜就屈著自己,你一味讓著他,他反倒不懂你的好,可知道?”
珠珠點頭道:“嗯,知道了?!?
兩人沿著山泉邊的小徑走了一陣,江念有些累了,于是又往回走,之后珠珠陪著江念在殿中坐了一會兒,起身辭去。
……
珠珠剛一回江府,下人便來找。
“夫人,國舅爺讓你回了去一趟書房?!?
“知道了,你去回一聲,我就來?!敝橹檎f道。
那人應(yīng)下去了,珠珠并未立即去書房,而是回房更換衣物,重新凈了面才往前院的書房行去。
江軻歪靠在一張矮榻上,自己給自己打著扇,桌案上擺著幾碟子果盤還有一個小盞,小盞邊又有一大口缸,里面壘著冰塊。
房門被敲響。
“誰?”
“阿兄,是我。”
江軻搖扇的手一頓,稍稍把身子坐正:“進(jìn)來?!?
珠珠推門走了進(jìn)來,身上已換下入王庭的錦袍,穿了一件煙紫闊領(lǐng)窄袖絹衫,露出里面丁香色的小衣,小衣邊緣之上是大片蜜色的肌膚。
“去王庭了?”江念收回眼問道。
“是,我給小殿下縫了幾件衣裳,送過去?!敝橹樽叩浇V身邊,接過他手里的折扇,侍在一邊給他打涼風(fēng)。
“別站著了?!苯V看了對面一眼。
珠珠走到對面坐下,拿著江軻的折扇有一下無一下地給自己扇風(fēng),一低眼發(fā)現(xiàn)面前擺著一個花瓣口的蓋碗。
“這是什么?”
“你打開?!苯V說道。
珠珠斂起折扇,放到一邊,將蓋碗打開,只見里面水、乳摻拌,冰碎和著水,稀糊著,幾要化透的冰碴里嵌著一顆紅色的果兒。
“化了?!敝橹樘ь^看向?qū)γ妗?
“是,化了,讓廚房給你做的?!?
江軻記得那日他聽阿姐說,珠珠想嫁自己,心里說不上什么感覺,等回了書房,就召她到跟前,故意為難她。
先讓她取冰匣,之后又讓她守在廚房,等冰酪制成把冰酪端來,待她把冰酪端來時,那張小臉已經(jīng)熱得通紅,汗?jié)竦乃榘l(fā)黏在耳腮邊,前襟和后背拓出深色的汗印。
在他品用時,她不錯眼地看著那碗冰酪,還咽了口水。
今日不知怎的想起,就要廚房做了一份,喚她前來吃,誰知人不在府里,冰酪快化了才回。
珠珠拿起小匙,將那顆紅色的果兒舀起:“這個還能吃?!闭f著將果兒放到嘴里。
“我再叫人做一碗來?!苯V正要朝外吩咐,珠珠卻出聲道:“阿兄,我有些累,想回房休息。”
江軻怔了怔,見她眼下有些發(fā)深,點了點頭:“去罷?!?
珠珠朝江軻欠了欠身,轉(zhuǎn)身出了書房回了兩人共住的上房,將房里的丫鬟打發(fā)了,和衣躺下。
不知睡了多久,再睜眼時已是天黑,院子里亮起燈。
屋外的秋水聽到動靜,敲門問了幾句,便帶人進(jìn)來伺候珠珠起身。
“什么時候了?”珠珠問道。
“酉時,婢子讓廚房擺晚飯罷?”秋水想起一事,又道,“剛才大爺來了,見夫人還睡著沒就進(jìn)屋。”
珠珠點了點頭,秋水見她迷迷怔怔還沒睡醒似的,走到外面吩咐下去讓廚房可以上晚飯了,又差人去前院請家主。
江軻回屋時,桌上已擺好了飯菜,珠珠起身相迎,兩人對坐下,開始用飯。
江軻往她臉上看了眼,睡了一覺后,一雙大眼像水洗過一般,只是好像還未醒完全,眼睛發(fā)直,看上去呆呆的。
有句話想問她,不得不按捺下,待用罷飯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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