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莉莉安終于找回自己的聲音,手指不自覺地絞緊了裙擺,“趙慈箏是華國中醫(yī)圣手,怎么可能會收一個……”
她硬生生地把“商人”兩個字咽了回去。
夢安然并不在乎莉莉安相不相信她的醫(yī)術(shù),反正是無關(guān)緊要的人,她的責(zé)任是替司徒花間診斷治療。
注意力放回脈象上,她三指輕按著他的手腕,細心分析脈象,眉心卻越皺越緊。
收回手的同時,眉心也瞬間松開,“肝毒?!?
她扭頭看了眼孫成玉,后者秒懂,從兜里摸出紙筆遞過去。
夢安然提筆開藥方,邊叮囑道:“每天飯后喝,一天三次。注意清淡飲食,忌煙忌酒。你現(xiàn)在身體虛,給你藥量放輕一點,喝一個星期再重新給你把脈開方?!?
話說完了,方子也寫好了。她將藥方給了孫成玉讓他去拾藥,莉莉安跟過去取。
莉莉安跟著孫成玉來到藥柜前,眼睛卻一直盯著那張藥方。當(dāng)孫成玉轉(zhuǎn)身取藥時,她迅速用手機拍下了藥方內(nèi)容。
“莉莉安小姐對中藥感興趣?”孫成玉突然回頭,嚇得莉莉安差點摔了手機。
“我、我就是……”莉莉安慌亂地鎖上屏幕,又梗著脖子說道:“我是花間的未婚妻,了解一下他用的藥而已?!?
孫成玉看破不說破,慈善地笑著遞過包好的藥:“這是七天的量,煎藥的方法都寫在上面了?!?
回到診室,莉莉安發(fā)現(xiàn)夢安然正在給司徒花間施針。銀針在指尖翻飛,動作行云流水,看得她一時怔住。
“看夠了嗎?”夢安然頭也不抬,“要不要拍下來發(fā)給你爺爺?shù)尼t(yī)療團隊?”
莉莉安臉色漲紅:“你怎么知道……”
“手機攝像頭反光。”夢安然輕描淡寫地說,手上動作不停。
“拍了又怎樣?不讓人檢測一下,誰知道你開的什么藥!”莉莉安說得理直氣壯,將驕縱的貴族小姐形象體現(xiàn)得淋漓盡致。
司徒花間無奈地搖頭:“安大小姐,抱歉?!?
“是我該跟你說抱歉。”夢安然收起銀針,扔進酒精里消毒,“這次是我把你牽扯進來了,不然你也不會受傷?!?
司徒花間穿好衣服,突然問道:“你剛才說肝毒,能確認是什么毒素嗎?”
夢安然搖頭:“把脈只能確認是肝臟出了問題,至于是什么毒素,需要更先進的儀器進行檢測。不過,白郁金一直在做違禁藥物的研究,就算檢查出了毒素估計也無法確認是什么毒?!?
莉莉安突然沖到夢安然面前,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深深鞠躬:“對不起!是我太自以為是了!請你一定要治好花間!”
如此鄭重的請求,連夢安然都怔了一下,隨即輕笑:“這才像句人話?!?
離開診所時,莉莉安破天荒地主動拎著藥包,遲疑地問:“那個……安小姐,煎藥有什么注意事項嗎?”
“水開后轉(zhuǎn)小火,忌用鐵器?!眽舭踩活D了頓,忽然眼神柔和幾分,“莉莉安小姐,藝博館那件事,我還得跟你說聲謝謝?!?
莉莉安抿了抿唇,耳朵莫名紅了幾分,而后又高傲地甩了甩肩頭的金發(fā),用并不標準的華文說道:“舉手之勞?!?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孫成玉忍不住問:“當(dāng)家的,你真信那大小姐會煎藥?”
夢安然望著窗外莉莉安小心翼翼攙扶司徒花間的身影,嘴角微揚:“誰知道呢,也許會有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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