諝……
……
黑蛇江另一端,千苗寨外寨。
一行三人短暫停留在一處吊腳樓中休息。
白觀禮還是沒有醒來,被平放在竹沙發(fā)上。
白纖在一旁照料。
至于白涑,則一直站在吊腳樓的堂屋門前。
他一直看著后方,眼神很不甘。
“師兄,算了吧,的確,那根樹心有人說過,是羅彬的,我也提醒過你還給羅彬,你說回頭會還,卻瞞著師尊,將其收下來了?!?
“我本意是想之后勸你的,你卻直接問羅彬索要,師尊若是清醒,恐怕會暴跳如雷。”
白纖抬頭,帶著勸說。
“觀主……不光給了師尊符,能引動開壇天雷,他,也給了我一組五雷神咒符。”
“雖然沒有給師尊的厲害,但他說是師祖畫符,用了雷竹紙,還有師祖精血加持?!?
“那一組符,我貼在那根樹心上了?!?
“師祖的符啊!”
白涑不光是不甘,他的心都在滴血。
“可以,他拿走樹心,是他的,我承認(rèn)。”
“可他會沒看見上邊兒的符嗎?”
“他明明看見了,卻依舊裝作沒看見?!?
“他,是想貪了我的符!”
“那本身只是一截樹心,珍貴,但還沒有到那種地步?!?
“我的符……”
白涑的語氣都在顫抖。
“他一副我貪婪,他正派的模樣,可實則上,誰才是貪婪?”
“若不是那只毒蟾蜍,我真想劈了他!”
“師兄!”白纖臉色微變。
“你不要魔怔了,照我看,他可能真沒注意。你這樣,恐怕到時候也會有尸蟲……”
白涑冷聲說:“誰能躲得掉尸蟲?師尊不行,師祖不行,每個人都要面對的,每個人,都必然會卡死在那條路上,真人關(guān)僥幸過去了,過程中會有,身蟲克服了,真蟲還在等著?!?
“虹丹,才是出路!”
“這群三危山的苗人,他們怎么能吃的明白虹丹?本身那些都應(yīng)該是給我們這些道人準(zhǔn)備的?!?
白纖:“……”
她還想說什么。
最后抿著嘴,不了。
“虹丹,你是說,這個嗎?”
忽然一個聲音入耳。
白涑冷不丁打了個寒顫,低頭往下一看。
下方,赫然站著一個人。
僧袍破破爛爛,身上滿是傷痕,尤其是額頭的位置,有個可怖的傷口,骨頭都裂開了,又像是填補了回去。
那僧人托著手,掌心中有一枚丹。
丹表面有很多坑坑洼洼的洞,像是隨時有東西流出來。
陽光照射其上,丹身流光溢彩。
“你是……”白涑不認(rèn)得空安,他只是知道,卻沒見過,三苗洞的打斗,他缺席了。
“我,是神明的仆從,神明說,她可以做明妃,想要我?guī)??!?
“此物,可以做為交換?!?
空安滿臉虔誠。
“交換?她?”白涑瞳孔一縮再縮。
“嗯,你換嗎?”空安誠懇問。
白涑微瞇著眼。
“那你得讓我看看,那是不是虹丹?!?
“是,出家人不打誑語,我以佛祖的名義起誓,這就是我從墨狄公口中掏出來的虹丹,他本來想吐進(jìn)羅先生的嘴里?!?
“嗯,我?guī)淼纳衩髦挥幸晃?,那個老苗王身后卻跟著很多,還有那些適合做明妃的女子,她們都很特殊,我只能離開。”
“我差一點被殺?!笨瞻豺\的解釋,眼中還帶著一絲絲尊重。
他非但不恨,那尊重中,還帶著一絲絲敬畏。
白涑眼珠瞪大。
動手搶過來虹丹的念頭,消失了!
此人,是空安!
一時間,冷汗蹭蹭往下冒。
一時間,心頭一陣陣激動上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