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身,羅彬就要走。
“羅先生……他們……”胡進(jìn)又喊了一聲。
“一人,找不到虹丹的,有問題的是白涑,白觀禮比他強得多,還有,這白纖問題不大,他們昏迷于此,我們不能置之不理,一旦他們醒來,會形成反效果?!睆堅葡谅暤?。
羅彬閉目,再睜眼,眼珠中滿是血絲。
是,憑借白涑的心性,等他們醒來,發(fā)現(xiàn)躺在這兒,恐怕會直接遷怒于人。
“下尸血……”胡進(jìn)咽了一口唾沫。
羅彬注意力也在白觀禮身上,他沒有多少表情。
張云溪蹲身在白涑身旁,伸手,掐住白涑的人中,狠狠發(fā)力。
白涑猛然睜開眼,大口大口地喘息起來,雙手撐著兩側(cè),挺身而起。
張云溪起身,沒有和白涑靠得太近。
胡進(jìn)效仿其動作,去掐白纖的人中。
白纖也清醒過來,不過她醒來那一瞬,是驚慌失措,左右四掃。
直至瞧見是羅彬等人,她那股慌亂才消散。
“師尊!”白涑沒有理會羅彬幾人,立馬翻身而起,挪至白觀禮身旁,抓住其肩頭晃動。
白纖同樣搖搖晃晃挪到白觀禮另一側(cè),她眼眶都一陣泛紅。
扭頭,白涑盯著羅彬,張云溪,胡進(jìn)。
“你們……怎么把我們帶出來的?”
“墨狄公呢?”
“虹丹呢?”
白涑接連三個問題,緊接著又說:“快讓我?guī)熥鹎逍?!?
羅彬皺眉。
張云溪無。
胡進(jìn)臉皮微搐,他說:“帶你們出來的,是苗王,墨狄公自然還在里邊兒,虹丹不在我們身上?!?
“白觀禮道長被下尸血侵蝕意識,我們怎么讓他醒來?”
“不該是你們想辦法讓他醒嗎?”
胡進(jìn)的話,從來都不在少數(shù)。
要么好的不靈壞的靈,要么有時候“心直口快”地噎人。
“你們好像并沒有太大的問題,能夠帶著白觀禮道長走吧?羅先生還有要緊事情辦,這地方也并不安全,兩口羽化惡尸,太兇了,得回千苗寨?!?
胡進(jìn)再度開口。
“請吧。”張云溪做了一個手勢。
白涑沒多吭聲,他只是盯著三人。
白纖則顯得有些惘然,不清楚幾人之間為什么多了隔閡,以及敵意。
她攙扶著白觀禮要起來。
白涑才動手幫忙。
“我們不是羽化惡尸的對手,能僥幸活著出來,已經(jīng)是一件幸事,為此,苗王卻付出了代價,他出不了三苗洞了,因此白涑道長,你若是有什么不滿,你應(yīng)當(dāng)自行消化。”
“你們的代價,只是白觀禮道長的下尸血,道門總有治愈的辦法?!?
“千苗寨的代價是損失苗王,羅先生的代價是失去了師父。”
“先前的一幕,我希望不會出現(xiàn)?!?
“道門是有規(guī)矩的,羅先生如是?!?
張云溪這一番話,既說明了情況,又隱隱帶著一絲敲打。
“這……”白纖的迷惘,稍稍有了一絲醒轉(zhuǎn),明悟。
“意思是,虹丹拿不到了。我們可以分道揚鑣了?”白涑的話音微冷。
“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不就是合作嗎?你們要虹丹,并且要驅(qū)趕走尸王,以及對付羽化惡尸,我們要做的就是帶路,且輔助幫手?!睆堅葡卑椎溃骸拔覀兏髯宰龀雠?,你們的表現(xiàn),不盡人意,結(jié)果是苗王救場,你覺得還能如何呢?”
張云溪一番話并未慣著白涑。
他只是說不完全的過河拆橋,并沒有因為對方的身份而委曲求全。
一時間,白涑沉默。
轉(zhuǎn)身,羅彬就要離開。
隨后他稍稍頓足,瞥了一眼白涑,說:“盡快出三危山,你們沒有理由在這里久留了?!?
“還給我雷擊木,然后,我要搜你們的身,先前發(fā)生了什么,我和師妹,師尊,完全不知道?!?
“你們有沒有獲得虹丹,我們也不知道?!?
“苗王或許真的來救場了,或許他也被真的困進(jìn)去,既如此,他怎么可能將虹丹繼續(xù)留在墨狄公身上,這不是讓墨狄公遲早有一天繼續(xù)找上你么?”
“還是說,苗王不是墨狄公對手?”
“空安呢?”
“苗王坐收漁翁之利了吧?”
“你們,是想把我們騙走,是要反悔了?對吧?”白涑這一番話,直讓羅彬眼珠發(fā)紅。
白涑沒有繼續(xù)攙扶著白觀禮,因為白纖能扶穩(wěn)。
他走向羅彬。
“做人是相互的,你們是陰陽先生,如果你們不仁,就休怪我不……”
白涑話音未落,黑金蟾射出舌頭,差點兒就打在了他身上。
驟然后退兩步,白涑額間滿是細(xì)汗。
他眼神再度變化,冷冰冰補了一句:“我是搜不了你的身,可你只要這樣做了,那就是騙了人?!?
“回到山門,我會如實稟報師祖。”
“屆時你會給千苗寨帶來怎么樣的后果,你要自己承受!”
“你們這些地方的人,都這么狂妄,都這么自大嗎?”羅彬啞聲問:“那我如果殺了你呢?是不是也會有人來報復(fù)?他們想找到這里的可能性,又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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