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是。”
黃鶯搖搖頭。
“那姑娘身后的,可是苗寨?”
空安再問。
黃鶯沉默,扭頭看了外寨一眼,才說:“是苗寨,不過這里白天沒有人,晚上才會有人,會很恐怖,我是和人走散了才會到這里,你如果進去,一定要小心?!?
“多謝姑娘?!笨瞻苍俣刃辛艘欢Y。
黃鶯低頭,要從另一個方向走。
空安卻邁步往前,跟上了黃鶯。
沒走幾步,黃鶯就停了下來,眼中帶著一絲絲警惕,手中緊握著那把鐮刀。
“小僧是想說,姑娘走錯了路,這個方向往前,只有一片荊棘,我已經(jīng)在這里找了很久了,算是熟悉,我走過來的地方,能走出去?!?
空安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黃鶯顯得更不自然了。
她沒有放松警惕,還是和空安保持距離,匆匆朝空安來時方向疾走。
很快,黃鶯消失在樹林中。
空安深呼吸,閉眼,神情略有一絲陶醉。
“好干凈,好根骨,果然,世間得神明喜愛之人頗多?!?
一時間,空安陷入了猶豫。
換個地方,他很樂意讓廟內(nèi)多一個明妃。
可眼下,似乎不是一個好時機?
……
……
傍晚,捉蟲,采藥的苗人,陸陸續(xù)續(xù)返回了。
千苗寨的入口人頭攢動,算是熱鬧。
更熱鬧的是,羅彬出現(xiàn)在了寨子的路上,引起了大量人的圍觀。
半年了。
羅彬進三苗洞足足半年,從未現(xiàn)身,更沒有任何消息傳出來。
他終于出來了!
千苗寨,會有怎么樣的變化?
感受著那一道道注視的目光,羅彬稍有一絲不適應,不過,也只是一絲,很快就平復了。
他沒有去黎姥姥的住處,而是徑直回了吊腳樓。
沒等羅彬到吊腳樓外,還相隔著很遠一段距離,吊腳樓二樓,就走出來了兩人,胡進和張云溪。
“羅先生出洞了!”胡進語氣透著一絲興奮。
張云溪遠眺著羅彬,眼神透著一絲感慨,同時,還有幾分微微驚駭。
先生看人,除了面,還有行,以及形。
可先生不是任何人都能看穿的,當人的實力,或則命數(shù)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稍弱一方,就不能看穿強的一方,甚至多看一眼,都會格外難受。
羅彬雖然沒有到達那一步,但已經(jīng)讓張云溪有著汗毛倒立的警覺。
“嘶……這……”
“我怎么感覺……羅先生又變強了,多看他一眼,我都覺得是窺探?我怎么看不出來他的形相和行相?”胡進咽了一口唾沫。
“你及不上他如今的陰陽術(shù),自然看不穿?!?
“半年了,羅先生本就天資卓越,恐怕先天算已經(jīng)小成,不知道蠱術(shù)如何了?!睆堅葡⑽⒏锌?
“黃鶯姑娘看了一定很高興。”胡進喃喃。
終于,羅彬走到了吊腳樓下,順著樓梯往上走,張云溪扭頭,羅彬點頭。
胡進立馬去推開堂屋門。
三人進去,其余苗人則不敢靠近,和吊腳樓保持著一定距離。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和羅先生闊別了一百八十多天,說實話,我感覺羅先生仿佛脫胎換骨。”張云溪感慨更多。
“云溪先生生疏了,我還是羅彬啊?!?
羅彬笑了笑,他的確和之前沒有任何改變,氣場變了,卻依舊沒有什么架子。
且他還取出一個鐵罐,打開,倒出了黑金蟾。
“咕咕?!焙诮痼附辛艘宦?。
“這……黑金色,活著的祥瑞之物?”胡進眼中微驚,同時,他微微上前,似乎想近距離端詳。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