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她告訴上官星月,這地宮中的“隱秘”,已經(jīng)過去很長一段時間了。
上官星月從最開始的一直待在石室內(nèi),已經(jīng)能走出去,從最初的每天她送飯送丹,到了現(xiàn)在,只需要送飯,不需要送丹。
很明顯,上官星月在行動,應該有某種成效?
黃鶯記得,最開始上官星月答應她那幾天,好幾天她都沒能來送飯,當時她還以為上官星月偷此地的地圖被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遇害,之后上官星月再出現(xiàn),一切又顯得無比正常。
“你來的時候,外邊有人嗎?”上官星月輕聲再問。
對于戴志雄,她信任,卻沒有那么信任了。
在柜山,在袁印信身上,她投注了所有的尊敬,所有的信念,換來是揪心的欺騙。
戴志雄給出的條件讓她難以拒絕,戴志雄的理論更深諳某種道理。
她需要這一切。
但她不需要對這個師尊投注一切。
她沒有了在柜山的天真,更清楚戴志雄肯定不僅僅是為了收她為徒而帶她回來。
就像是剛才,戴志雄的話明顯沒有說完全。
那是試探。
她的回答,便順應了這個試探。
既沒有撒謊,也沒有去觸怒戴志雄。
羅彬來了。
戴志雄知道羅彬來了。
卻并不想讓她知道?
怕她走了么?
上官星月思索很快,同時也安安靜靜看著黃鶯。
“沒有人吧……至少我走過來的時候,沒人的。”黃鶯小聲回答。
上官星月若有所思,隨后說:“去告訴胡先生,你們可以準備走了。”
“???”黃鶯雙手本能地捂住了嘴巴。
“我稍后會來找你們?!鄙瞎傩窃略俚?。
黃鶯抿唇,用力點頭,她深呼吸數(shù)次,讓面部表情恢復正常,這才轉身離開石室。
上官星月拿起筷子,夾菜,吃飯。
她內(nèi)心是有兩分怔然恍惚的。
羅彬來了。
不可能找她。
那找的就只有黃鶯和胡進。
找她,她其實也不可能走。
臉頰上露出一抹悵然若失。
她在想什么呢?
羅彬目的很直白,她后邊兒所想的,只是一個不可能用得上的臺階。
很快,飯罷。
上官星月放下筷子,起身,至門前,推門而出。
她朝著黃鶯離開反方向的通道走去,很快便到了轉角處。
“大師兄?!?
上官星月款款一禮。
戴通面色不改,心頭微微凜。
怪不得師尊能看得上這上官星月,她的確心思縝密,居然如此精準的推斷到他站在這里。
“哦,小師妹怎么不在師尊那里?我剛好自此地經(jīng)過,要去柴室。”戴通說。
“師兄今日要煉丹么?”上官星月輕聲問。
“嗯,是要煉一煉的?!贝魍c頭。
“師兄可否進屋,師妹有些問題想要請教,我遇到了一些困惑的地方,師尊沒有解答,或許師兄愿意點撥我?!鄙瞎傩窃略俚?。
戴通稍稍一怔。
面對上官星月的相邀,面對其眸子中蘊藏的微微期待和懇切,他只覺得難以拒絕。
總之是要看著上官星月,不讓其亂走動。
在外邊兒看著是看著,在石室里看著,不一樣是看著?
隨即,戴通臉上溢滿笑容,說:“那就恭敬不如從命,師妹請?!?
上官星月轉身,和戴通先后進了石室中,門緩緩關閉。
“小師妹,你有什么問題,大可以……”
戴通往前走,沒回頭。
上官星月抬起一只手,白皙的手掌中至少躺著七八枚情花果。
她送入唇間,服下。
另一手,她持著一張符,此符極其晦澀深奧,她將符紙貼在了自己胸口。
“坤上坤下,坤為地?!鄙瞎傩窃绿纯谳p啟。
頓時,她感受到意識一陣猛烈的震蕩。
口中剛吞服下的情花果,使得腦海中淌過一陣清流,那種震蕩消失不見。
戴通一下子定在原地。
上官星月快步往前,雙手捧著戴通的頭,指尖靈活點過數(shù)個位置。
“意渾,性亂?!?
上官星月輕語。
下一瞬,她松開戴通的頭,快速后退,出了石室,并帶上了門。
石室內(nèi),戴通杵在原地,他先前是聽見上官星月說了什么。
隨后,他就感覺雙眼,不,是臉被蒙住了。
上官星月好似又說了什么,那一陣陣香風縈繞在他的臉上。
心跳的好快。
戴通感覺意識都有種說不出的迷離。
正前方的床榻上,上官星月黔首微抬,嫵媚輕語:“師兄,可否為師妹解惑?”
先天十六卦,配合玄甲六十四天算,能夠影響人的方方面面。
戴通,毫無防備的入卦!
上官星月為了確保萬無一失,還吃下了情花果。
是,面對秦天傾,上官星月束手無策。
再看面對赤甲道觀的時候,她甚至還被紅袍道士反噬了。
可那不是簡單的一人反噬,是對方使用了某種命數(shù)相連的陣法,將多人命數(shù)并在一起,她才受創(chuàng)。
正常來說,像是文昌文清,張云溪這樣的人,她都能直接說死。
更何況是沒有防備之心的戴通,她還動用了吃一枚就少一枚的情花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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