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志雄明明是個人,他卻比秦天傾還古怪,甚至比當時是邪祟的羅彬,還要不正常。
第二次暗器圍攻,戴志雄居然沒有躲閃,就這樣,他依舊毫發(fā)無傷。
不怕毒,使得秦天傾的殺招無效。
不怕兵刃暗器,則使得天機道場門人的手段完全落空。
再兩個天機道場門人,在猝不及防的情況下,直接被戴志雄肢解。
上官星月當時離得太近,看見了骨肉分離,眼睜睜地看著鮮血四濺。
本身她不怕這些,可那一瞬,她還是戰(zhàn)栗了。
戴志雄這種人,絕對不能正面迎敵,真要斗,也只能隔山相斗,以風水術(shù)來取勝。
秦天傾和余下的八個弟子,被逼回山中。
他們進山那一瞬,山就起了霧,消失不見。
上官星月清晰的感受到了被山注視的感覺,是那樣的心驚肉跳。
這一系列的思緒,只在瞬間浮現(xiàn)而過。
上官星月的神態(tài),從不安,又變成了極度的復雜,彷徨感再度恢復了。
“師尊……好像沒有死……”
幾個字,讓羅彬汗毛倒立,讓張云溪頭皮發(fā)麻,更讓羅酆,顧婭,顧伊人,張白膠,尚琉璃,張韻靈等人,眼中浮現(xiàn)出一絲絲抑制不住的惶然。
“師尊,不會自行了斷的,我了解他?!?
“他會爭到底。”
語罷,上官星月緊咬著下唇,嘴皮都見了血絲。
“你為什么非要找我……”
“我不知道和你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
“秦先生他們需要我?guī)兔??!?
“你……救了他們……”
“你是為了他們來報仇的么?”
上官星月總算恢復了一絲絲鎮(zhèn)定。
許是羅彬等人在這里,她沒有那么勢單力薄,再加上看見黃鶯和胡進,她總算想通一些事情,問出了自己的迷惘。
此時此刻,胡進和黃鶯看出一些苗頭了。
羅彬等人和上官星月,關(guān)系好像并不尋常?只是兩人沒吭聲。
“報仇?他們沒有死,你們有什么仇?”
“你的疑惑會得到解答,不過,并不在此地。”
戴志雄搖搖頭,沒有回答上官星月問題的意思。
他依舊目視著羅彬和張云溪。
顯然,是在等兩人回答。
“這,大概是天機道場的命數(shù)了?!睆堅葡獑÷曢_口。
一句話,表露了張云溪的態(tài)度。
他,不打算插手了。
實際上,他們有能力插手嗎?
就算是戴志雄放了上官星月,上官星月也未必能幫到秦天傾等人。
事已至此,已經(jīng)沒有回旋的余地。
他們也不可能因為這件事情,現(xiàn)在和戴志雄翻臉。
就算是翻臉,也沒有什么好的結(jié)果。
思緒間,張云溪眼神更深沉地注視著羅彬。
羅彬內(nèi)心,隱隱有著一絲絲煎熬。
這煎熬,更多的還是來自于恨意,以及……那種揮之不散的陰影。
曾經(jīng)袁印信是控制圈養(yǎng)他們所有人。
此時他們出來了。
其余人和袁印信關(guān)系都不大,他同袁印信之間,卻有著血海深仇。
掏心掏肺,剝皮害命。
為了徹底控制他,還將他生父的五臟舂成了丹。
腹中隱隱感受到一絲硬物疼痛。
羅彬低頭,看著自己的腹部。
他還吃了袁印信兩截手指。
“袁印信,若是有可能再度掌山,天機道場會被滅?!?
“是,這件事情和我沒有本質(zhì)上的關(guān)聯(lián),天機道場有所求?!?
“可,我不會眼睜睜看著袁印信再站起來,再一手遮天?!?
“有些事情,他必須付出代價?!?
羅彬一字一句,斬釘截鐵。
上官星月一顫,眼眶卻微微泛紅,低聲哽咽:“對不起。”
羅彬沉默,無。
他從來沒有說過能原諒上官星月。
本質(zhì)上,是因為上官星月的一系列行為,讓他無法再做出報復殺人的舉動。
這不代表他和上官星月能和解。
是,黃鶯還活著。
可他生父是的的確確被殘忍殺害了。
動手之人是袁印信不假,促成者還是上官星月。
“看來,你做出了選擇?!?
“黃鶯,胡進,我們該走了,這是非之地,不宜久留?!贝髦拘垡暰€落在黃鶯和胡進身上。
羅彬瞳孔再度微微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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