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秦矩沒吭聲,只是直愣愣地盯著羅彬。
秦天機(jī)。
歷代天機(jī)道場場主,歷代天機(jī)神算共同的名字。
只要繼任身份,過去的一切,就煙消云散。
新的身份,新的地位,新的將來。
“我本無意和天機(jī)道場為敵,不論你們內(nèi)部有什么麻煩,我只是想找人幫忙?!?
“秦天傾能幫我,我們才會共同下山?!?
“那秦場主,你能幫我嗎?”
“你若幫我,我和這秦天傾就沒有任何關(guān)系。”
“你想知道我為什么變成這樣?我可以帶你去見將我變成這樣的人,從他身上,你們應(yīng)該能獲取更多?!?
“對了,你們覺得這些年的遭遇,讓你們很難受,死傷了不少門人弟子,所謂叛徒,不過是想要活下去,不過是想要維系著天機(jī)道場的存在,只是秦天傾這一類人,和你們站在了相悖的點(diǎn)上?!?
“那你們?yōu)楹尾粨Q個山門?”
“秦天傾就想要去我所說的地方,幫我解決了麻煩,那地方就歸他了。”
“那,也是一處遮天之地,哪怕是那地之人殺人無數(shù),傷天害理,一樣不被窺見,一樣安然無恙。”
“重塑真正的天機(jī)道場,重塑天機(jī)神算的威名,你們,想必要比秦天傾更快吧?你們,也更正統(tǒng)吧?”
“讓他一個人,去建立新的山門,你們覺得合適嗎?”
語罷,羅彬張開雙手,像是放棄抵抗。
那八個天機(jī)道場叛徒已然將他圍住,要往他身上套上銅錢繩。
此時此刻,秦矩的眼眶紅了。
遮天之地?
安然無恙?
自打他入天機(jī)道場這幾十年,此地的輝煌,只能口耳相傳,或是去典籍上看。
真有這樣一個地方,真有這樣一個機(jī)會?
羅彬的誠懇,不像是說謊。
他沒有看出來問題。
周圍那些叛徒弟子同樣面面相覷,難道這真的就是一個烏龍?
羅彬真就是求援而來?
他目的就這么簡單。
只是因?yàn)闆]有交集溝通,沒有提前了解,他們慣性化地在窺心場動手,此后因?yàn)獒槍η靥靸A,從而才將手段落在羅彬身上,弄出了這么大,這么沒必要的誤會?
那半臉獸皮痣,以及小兒麻痹趴在地上的男人,面面相覷,眼中同樣出現(xiàn)了陣陣猶疑。
羅彬再度開口:“你們現(xiàn)在可以選擇擒獲我,研究我,隨后你們再去殺了秦天傾,張云溪,你們再用這舊地,去順從被你們前輩先人惹惱了的天意,天意會繼續(xù)甄別篩選你們,讓它不滿的通通去死,剩下的像是狗一樣搖尾乞憐?!?
“或亦,你們和我合作,我去秦天傾和張云溪能出來的地方等他們?!?
“我,殺了秦天傾,和張云溪解釋清楚一切?!?
“秦天傾沒有那么好殺的,否則你們早就動手了,哪怕是他出了天機(jī)道場,這里還是天機(jī)山,他一定還有手段,你們才會連環(huán)布局?!?
這一番話,羅彬更之鑿鑿,落地有聲。
秦矩重重吐了口濁氣,看羅彬的眼神復(fù)雜極了。
他沉聲問:“此當(dāng)真?”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孤零零一個人,還是一群人,我選一人,才是我愚昧無知?!绷_彬回答。
說實(shí)話,這一番交談,都不是羅彬本來能說出來的東西,讓邪祟化完全支配身體,發(fā)揮出來的實(shí)力,還是太超前了,羅彬想都不敢想,居然能用這種方式“蠱惑”了秦矩等人。
甚至就連他本身,都不知道,這邪祟化的本能意識想做什么,難道,真的要?dú)⑺狼靥靸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