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矩臉上的驚怒,焦急,催促,頓時消失不見,他雙眼睜大,盯著羅彬。
隨后他眼中出現(xiàn)一抹驚嘆,這驚嘆之余,嘴角又勾勒起陰毒的笑容。
說時遲,那時快。
羅彬陡然抖手,手中握著那柄刀,猛地朝著秦矩胸口一彈!
這是他先前在機關(guān)陷阱中拿到的刀,這刀同樣鋒銳且大!
瞬間,一刀戳中了秦矩心口!
心口被戳穿,本來應(yīng)該死。
可秦矩,沒死……
這壓根不是秦矩,而是一具干尸……
干尸穿著唐裝服飾,雙眼凹陷,皮包骨頭,肩頭顯得很寬大。
其頭頂掛著一張符。
其肩頭后方,悄然無聲支著一張臉,搭在肩膀上。
那臉,才是秦矩的臉!
“果然有些本事?!?
“秦天傾,你還不如一個外來的年輕小子,你還當什么場主?”秦矩幽幽開口。
羅彬動作未頓,早已一步上前,手狠狠抓向秦矩的臉!
正面相斗,刀不如手!
“小心!”張云溪低喝一聲。
羅彬毫無懼色!
這些風(fēng)水符陣之中,至多就是暗箭傷人,機關(guān)殺人。
他先前都能硬過叛徒的精密布局,怕什么此地?
只不過是這里太寬泛,太未知,他不敢讓張云溪和秦天傾一起冒險。
此時,秦矩就在眼前。
擒賊先擒王!
不管他是不是叛徒中的“王”,捉住他,總有好處!
說時遲,那時快,秦矩穩(wěn)穩(wěn)后退,面部剛好和羅彬的手擦過,只有一丁點兒的間隔。
看秦矩的神態(tài)模樣帶著奇異。
就像是引誘羅彬再往前一般!
“小心!”秦天傾低喝。
羅彬毫無懼色,他徑直往前。
左手早在不經(jīng)意間,再度拔出一刀,小臂發(fā)力從下方射出!
嗖的一聲,刀飛射出極遠。
這同時,羅彬落腳。
眼前的一幕,充滿了古怪和驚悚。
秦矩,消失了!
不光是秦矩消失了,余光中瞧不見秦天傾和張云溪,身后甚至不是他們剛才所站著的方位,沒有了路,只有重重疊疊的樹林!
這樹林,有符路!
看似直通而過,只有林間干尸頭顱,可那只是明面上的危險!
秦矩看似是來欺騙引路,可那也只是明面。
秦矩早就做好了會暴露的準備。
這明面布局之下,就是叛徒典型的手段,他們在窺心場出口就用過,讓人迷惑在符路中。
此時此刻,自己便中了招!
腰間忽地一陣痛感襲來。
羅彬扭頭,身后悄無聲息立著一個白臉男人。
他這白,像是得了白化病一樣,雙眼瞪大,臉上扭曲帶笑,活像是個瘋子,一把尖刀死死戳著羅彬腰身!
一下,又一下,羅彬本就碎爛的衣裳,變得更破,更爛。
那男人臉上的笑容凝固,透著驚悚和震驚。
“你戳得很舒服?”
“那你戳夠了嗎?”
羅彬是真的痛啊,越是痛,那股邪祟本能來得就越濃烈,他臉上同樣帶笑,這才是真的驚悚。
羅彬不光是在說話。
他的手,猛然朝著下方一掏。
說話是本能,同樣也是迷惑的動作。
這一掏才是羅彬的目的!
人要殺他,他便要殺人!
那白臉男人一樣不是省油的燈,竟和羅彬的動作同頻,頓后退一步!
他身后有霧。
其實不光是他身后,四面八方都開始起霧。
“羅先生,小心身后!”
張云溪的大吼聲驟然入了羅彬耳中。
一時間,羅彬毛骨悚然,聲音是從斜前方傳來的,并不是太遠,可視線中卻并沒有瞧見張云溪和秦天傾。
他沒有繼續(xù)攻擊那白臉男人,更沒有追擊。
同時,他轉(zhuǎn)過身去。
入目所視,竟是兩具干巴巴的尸體,全部雙臂展開,雙手陡然抓向他的頭臉,胳膊!
尸體皮包骨頭,手指甲卻奇長無比,漆黑瘆人。
死尸,居然動了?!
羅彬肱骨皆寒,雙手繃直,猛地往前一插!
那兩具干尸分別抱住了羅彬雙臂,任由羅彬手掌插進他們胸膛,死死抱緊不松開。
隨后羅彬感受到巨大的力道,是這兩具干尸要后扯,硬生生將他扯斷成兩半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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